《 大狱关·其四十二 》
作者:明德
载一世云,宗正少卿。
皇三皇五前据舍,亦有三等五等亲。
昭宗实录,下放一人。
寺司起承前旧例,九庙子孙共一人。
海风带着咸腥气扑上岸时,索菲亚的声音正压过浪涛。红泥沟渠在村路尽头分叉,黏稠的赭色泥浆被雨水浸得发亮,几个后生正把凿好的青石块一块块嵌进沟渠与道路的接口,石缝里塞着晒干的海草——这是她昨夜反复叮嘱的,“枪火打不透泥里的硬石,更穿不过草叶缠出的死结”。后生们的裤脚早被红泥糊住,手掌磨出红痕,索菲亚蹲在沟边,用树枝拨弄石块,确保每一处衔接都像蚌壳合住珍珠。
雨点子突然密起来,砸在青石板上噼啪响。村西的祭台边,七个少女垂首而立,粗布裙裾已被雨水打透。她们赤脚站在浅水区,脚踝边的水流带着红泥细屑漫过脚背,像被炼化的朱砂顺着肌肤蜿蜒。最左边的少女忽然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额发滑落,睫毛上凝着水珠,眼神却亮得像刚淬过火的星子——索菲亚远远瞥见,手指在石块上顿了顿。沟渠里的水声混着祭台方向的风,她知道,这红泥路要护着村子,而被雨水“炼”过的眼睛,该要护着比枪火更软也更韧的东西了。
《 大狱关·其四十三 》
作者:明德
天书既降,于是东封。
一时邪谀祺祥瑞,满朝耆老汉都雍。
西祀封禅,太清之行。
汾阴后土不经事,假托鬼神幽北平。
期待已久的大巴终于划破晨雾——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停机坪时,一千八百双军靴同时踏响金属韵律。赛博站在指挥塔台阴影里,战术目镜反射着两栖装甲车的寒光——东翼登陆艇的舱门率先垂落,西翼蛙人部队已背负水下推进器跃入暗涌江涛。
浊黄色水面上,百艘橡皮艇突然如银梭织网,冲锋舟犁开浪花撞向对岸滩涂之际,引擎轰鸣震落芦苇丛栖息白鹭,惊起漫天雪白弧线。赛博握紧高频对讲机——这些平均年龄二十三岁的数据战士,要在今天把虚拟世界战术推演刻进现实河床——喉结滚动间咽下最后半口冷咖啡,转身走向标着"深潜区"三字的数据沙盘,那里正闪烁着东西两岸实时更新的水文密码。
《 大狱关·其四十四 》
作者:明德
卑辞重币,身播国屯。
乃欲劳民事神神,土木之功累年年。
尝献一谋,李画一策。
秋旱冬雷皆称贺,独上疏争救明皇。
老渡口的风带着水汽,巴依尔倚着斑驳的船舷,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水面。"八百个水性好的,"他重复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木头,"像鱼群一样,现在散在各处呢。"
他说这话时,渡口的石阶上正有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草籽。九月的太阳已经不那么灼人,斜斜地照在巴依尔的旧草帽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得过了秋分,"他补充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等秋水涨起来,他们才会顺着河道聚过来。"
那些人此刻在哪儿呢?或许在某个隐秘的水湾里,正把船划得像离弦的箭;或许光着膀子在礁石滩上晾晒渔网,肌肉上还挂着水珠。巴依尔眯起眼,仿佛能看见他们在月光下练习闭气,水面上只露出一小截鼻尖,像水鸟一样悄无声息。
《 大狱关·其四十五 》
作者:明德
姑息保吉,蹙国縻爵。
祥符今野雕山鹿,方正之间见景德。
将不可欺,民不可惑。
大狱其诛生吾奶,方术奸发于郑州。
"奖杯赛季嘛,"他忽然笑了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每年都要争的。"风里似乎传来隐约的水声,不是渡口的浪,是更远的地方,是那些正在备赛的人弄出的动静。巴依尔拍了拍船舷,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招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快了,等芦苇白了头,他们就来了。"
渡口的水波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