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京墨就跟个人形牌一样，愣愣站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
待商陆洗了碗，往楼上走，他才慌得赶紧追了出来，一把揽住了商陆的腰。
紧紧地，紧紧地，这种抱在怀里的踏实，是他两辈子都梦寐以求的。
商陆没敢动弹。
他觉得陶京墨有点不太对劲，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明天要进酒店里，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像离魂了一样。
前世陶京墨喝了酒，动起手来没个轻重，他是吃过很多苦头的。
也会这样抱着他，双臂太过有力，像要把他的骨头给勒个粉碎。
商陆眉头紧锁，那个狗男人却把脸紧贴在他的耳际，没轻没重地摩擦。
“宝贝，我终于抱到你了......”
狗男人不断重复这句话。
商陆暗暗叫疼，他试着叫了一声‘陶京墨’。
抱他的人身子僵了一下，温柔地应着：“宝贝，我在。”
“别抱太紧，我疼......”
挣扎是没有用的，只会吃更多苦头。
商陆换了怀柔的方式，就连疲惫的声音都刻意压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对他没有任何的反感。
人来疯的狗男人，你反感得越厉害，他越兴奋。
只能顺毛。
“宝贝，对不起......”陶京墨立马松了手，不过片刻，却又把商陆转过身来，拥进怀里。
这一回，倒是轻了许多。
陶京墨的手轻轻地摸着对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环在腰上，头就靠在对方肩膀，明明高出许多的大个子，而今却曲着腿，弓着腰，像一只舍不得主人的大猫。
“宝贝，这个梦真好！”
梦？
陶京墨觉得这是梦？
商陆这才反应过来，陶京墨为什么这么怪异。
“之前的梦一点都不好，你都要娶别人了，跟别人生孩子了，都不让你的孩子跟我姓。宝贝，我都把你让给别人了，你就不能把孩子的姓让给我吗？”
商陆在心头叹了口气，而那个抱怨前梦不好的男人，已经开始啃他的脖子，手也不安分起来。
再这么下去，今晚他可有得受的。
“陶京墨，这不是梦。”
商陆的话就在耳畔，陶京墨怔了一下，瞬间放开了商陆，迅速拉出一米远的距离来。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爱人，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唇上的温度，而对方脖子上的红痕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商陆......你回来了？......对不起，我睡迷糊了，不是故意欺负你......”
商陆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个，已经大半夜了，只说了一句，“去睡吧，很晚了。”
夜深人静，二人同床共枕。
陶京墨说另一个房间没有整理，不能住人。
商陆没有多说，洗了澡，便在陶京墨的床上睡下。
若是从前，陶京墨哪怕不能做点什么，但好歹也要把人搂怀里抱着睡的。
今晚，他没敢。
二人之间隔着一道河，像是楚河汉界一样。
谁都没有睡着，但房间里却静得吓人。
陶京墨其实有很多话想问。
为什么今晚回来了？
为什么愿意跟他一起睡？
为什么之前也纵容他抱着？
为什么还要在他死之前给一丝安慰？
什么都问不出来，却不敢动弹半分。
他怕商陆说他太吵，不跟他一起睡了。
他更怕商陆说，回来就是想看他怎么死在酒店里。
所以，什么都不问，好像要安全一点。
商陆突然咳嗽了一声，可把陶京墨给惊着，立马坐起身来。
“怎么啦？是不是感冒了，哪里不舒服？嗓子疼吗？”
商陆伸手开了灯，陶京墨那惊慌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商陆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陶京墨的脸。
陶京墨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但片刻之后，他就抓住了商陆的手，让对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他则闭上眼睛，沉浸于这稍许的片刻温情里。
“我想喝水。”商陆的声音有点低沉。
陶京墨睁了眼，就跟听到指令的机器人，立马跳下床去，很快倒来了温水。
商陆喝了一口，这才躺下。
陶京墨刚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干什么？”商陆问。
“我......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商陆，我能抱着你睡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就只抱着你......可以吗？”
他蹲下身来，像只摇尾乞怜的大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商陆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陶京墨在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