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望着少女跌坐在路边,粗布裙沾满灰尘,发间绒花散落一地,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她徒劳地捶打着沈磊的胸膛,珍珠耳坠在剧烈晃动中磕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跳。
沈磊倚着真皮座椅,任由沈梦雪捶打的力道逐渐变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是在观赏一场闹剧。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袖口银链,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如同锁链,在密闭车厢里回荡:"我的宝贝儿是怎么了?爸爸才刚到这里就跟爸爸耍脾气了。"
语调轻柔得仿佛在哄哭闹的孩童,尾音却裹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沈梦雪的拳头突然僵在半空。她仰起头,紫色眼眸里盛满惊怒与恐惧,像是被围困的困兽。
小手剧烈颤抖着,指尖泛着青白,藕荷色旗袍被攥得皱成一团,仿佛要将布料生生撕裂。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从发梢到绣着珍珠的鞋尖,细密的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贴身的绸缎。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沈梦雪望着父亲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像是蒙着薄纱的利刃,温柔表象下暗藏杀机。
她突然想起小黑屋里潮湿的霉味,想起祖父翡翠扳指的寒意,喉咙里泛起一阵酸涩,却死死咬住下唇,将呜咽咽回腹中,只剩颤抖的肩膀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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