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是远古巨兽的怒吼。众人顿时警觉起来,探照灯的光芒急促晃动,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跃鲛满脸惊恐,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喊道:“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归墟里的黑鳞鲛人啊!”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几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璃玹见状,毫不犹豫地迅速将梦菱紧紧护在自己身后,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寒光闪闪,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眨眼之间,那几道黑影已经逼近眼前,定睛一看,竟然是几只身形巨大的黑鳞鲛人!它们的鱼尾呈现出漆黑的颜色,与半人半鱼的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鲛人脸色苍白如纸,牙齿却如同锯齿一般锋利,手指如同蒲扇一般宽大,指甲更是锐利无比。
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跃渔毫不畏惧,她灵活地摆动着自己那蓝色的鱼尾,瞬间激射出一道道水箭,如暴雨般袭向黑鳞鲛人。而跃鲛则趁机从侧面游弋过去,试图分散黑鳞鲛人的注意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璃玹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只黑鳞鲛人,瞅准了一个绝佳的时机,猛然挥起手中的长刀,狠狠地砍向它。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短刃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易地破开了黑鳞鲛人的身体,顿时,一股黑褐色的液体如喷泉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将方圆米以内的海水全部染成了黑灰色。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并没有让梦菱一行人停下前进的脚步。只见璃玹手起刀落,那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瞬间将几条黑鳞鲛人劈成了碎片,散落在海底。
然而,梦菱却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身体也微微颤抖着。璃玹见状,连忙伸手将她紧紧地环抱住,关切地问道:“梦菱,你怎么了?不舒服?”
梦菱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地说:“我没事,就是觉得这些黑鳞鲛人有点眼熟……或许是这里太黑了。”
璃玹不放心地看了看她,然后转头对跃鲛和跃渔喊道:“跃鲛,跃渔,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如果被一群黑鳞鲛人围住,我们就会陷入困境。”
跃鲛和跃渔对视一眼,都明白形势的严峻。他们迅速摆动着金蓝色的鱼尾,如箭一般朝着归墟入口疾驰而去。
通过一条蜿蜒曲折的珊瑚隧道,来到了一座海底火山口,岩壁渗出的橘红光晕漫上来时,跃鲛尾鳍轻轻一摆,带起的水流拂过跃渔耳后的银鳞。
方才还萦绕着珊瑚隧道的清凉海水,此刻已浸着微暖的触感,像被阳光晒过的沙粒落进衣领——是地热正从火山口深处渗出来。
他们贴近岩壁向下游,粗糙的玄武岩蹭过跃鲛前臂的鳍,岩壁缝隙里嵌着细碎的硫化物结晶,在光晕里闪着星子般的光,偶尔有透明的磷虾群被惊动,像一阵散碎的玻璃碴子从他们身侧窜过,转瞬消失在更深的暗处。
跃渔忽然停住,尾鳍在水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尖指向斜下方。那里的光晕更浓,隐约有细碎的噼啪声顺着水流传来——是热泉口。
数不清的银白气泡正从岩壁的孔洞里汩汩涌出,升到半途便碎成细小的珠粒,在橘红光芒里折射出转瞬即逝的虹彩。热泉口周围的海水中,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虾,身体泛着淡淡的蓝,螯足轻颤着滤食水中的有机物,见他们靠近,便像被风吹动的蒲公英般散开,又在数尺外重新聚拢成一团朦胧的雾。
跃鲛偏过头,与跃渔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看见了热泉口深处那团更亮的光,像一块被烧红的玛瑙嵌在黑色岩壁里,连周围的水流都在微微震颤。
尾鳍同时发力,他们的身影贴着涌动的热流向下滑去,银鳞在光晕里明明灭灭,渐渐没入火山口更深的褶皱中。
唯有隧道入口处的珊瑚枝桠,还在微凉的水流里轻轻摇曳,将最后一点七彩光斑送进这片橘红的世界。
海底深处,一道巨大的青铜门倏然出现在潜水钟的探照灯下。那门扉通体由青黑色的青铜铸就,表面覆盖着细密的海藻与贝类,边缘泛着暗绿色的铜锈,仿佛沉睡了万载岁月。
门上布满了狰狞的夔龙纹饰,龙鳞的纹路清晰可辨,似在幽暗海水中缓缓游动。
青铜门高逾二十米,宽约10米,宛如一座横亘海底的史前巨碑。门扉中央,一株枝蔓虬结的扶桑树浮雕赫然映入眼帘。树干上布满螺旋状的青铜纹路,枝桠向两侧延伸,托起九只形态各异的青铜金乌。
这些金乌或振翅欲飞,或引颈长鸣,眼窝中镶嵌的暗红色宝石在探照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栩栩如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门扉腾空而起。
扶桑树的根部盘绕着无数青铜锁链,链环上刻满了古老的楔形文字,随着海水波动轻轻摇曳,发出沉闷的嗡鸣。
青铜门上的扶桑树浮雕在幽蓝海水中静静矗立,沉默地诉说着被遗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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