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外,烽烟蔽日。
廖化率领的援军刚刚抵达陇西地界,就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远处天水城墙上,蜀军的旗帜已经插上了城头,北汉守军正在做最后的抵抗。
“将军,看来我们来晚了!”副将张虎焦急地说道。
廖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战局:“不,还有机会。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接应撤退的守军。”
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从城墙方向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将领被数名蜀兵围攻,最终不支倒地。
“父亲!”一声悲鸣划破长空。
姜维眼睁睁看着父亲姜叙倒在血泊中,顿时目眦欲裂。这位天水县令至死都握着战刀,身边倒着七八个蜀兵尸体。
“啊——!”姜维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如受伤的孤狼。他猛地一夹马腹,单人单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蜀军阵中。
“姜维!回来!”廖化大惊失色,急令道,“张虎,率枪骑兵跟上,务必护他周全!”
张虎领命,立即带领一队精锐枪骑兵冲出阵去。
此时的姜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双目赤红,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所过之处蜀兵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仿佛毫无知觉,只是一味地向前冲杀。
“挡我者死!”姜维嘶吼着,一枪刺穿一名蜀军偏将的咽喉。
城头上的马日磾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他远远望见一员小将在自家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禁赞叹:“好一员虎将!此乃何人?”
身旁副将答道:“看装束应是北汉援军。少将军,让末前去会会他。”
马日磾摆手:“不必。”他转头对身后的羌将道,“俄何、烧戈,你二人率轻骑兵前去擒拿那小将。记住,要活的。”
俄何和烧戈领命而去。这两员羌将自从投靠蜀军后,一直渴望立下战功证明自己的价值。
俄何率先催马迎上姜维,大喝道:“原来是前日逃跑的北汉小将!”
姜维根本不答话,一枪直刺俄何面门。俄何急忙举刀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好大的力气!”俄何暗自心惊,不敢再轻敌。
二人战在一处,刀枪相交,火星四溅。俄何本是羌族中有名的勇士,但在暴怒的姜维面前,竟然渐渐落了下风。姜维的枪法又快又狠,每一招都直奔要害。
不到十合,俄何已经汗流浃背,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烧戈见状大惊,急忙拍马加入战团:“俄何莫慌,烧戈来也!”
二将双战姜维,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谁知姜维越战越勇。一杆长枪舞得滴水不漏,不仅挡住了二人的攻势,还不时反击,逼得他们手忙脚乱。
“这厮难道是鬼神转世?”烧戈一边格挡一边惊呼。
此时张虎率领的枪骑兵已经赶到,见姜维独战二将不落下风,不禁暗暗称奇。但他谨记廖化将令,大声喊道:“姜维将军,廖将军命你速速退回本阵!”
姜维仿佛没有听见,反而攻势更猛。一枪刺向俄何咽喉,俄何急忙后仰躲闪,头盔却被挑飞,吓得他魂飞魄散。
烧戈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姜维正要追击,却被张虎拦住:“将军不可恋战!蜀军势大,当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马日磾亲自率大军压上。蜀军阵型变换,眼看就要将姜维和张虎的部队包围。
“撤!”张虎当机立断,命令枪骑兵护着姜维且战且退。
姜维虽然满腔悲愤,但也知大势已去,只得随着张虎突围。
马日磾望着姜维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查明那小将的来历。如此猛将,若能归顺我大蜀,必是国之栋梁。”
退回本阵后,姜维跪在廖化面前,泣不成声:“末将违令,请将军治罪!”
廖化叹了口气,扶起姜维:“丧父之痛,人伦常情。本将不怪你。”他看着姜维血染的战袍,语重心长道,“但为将者,当知进退。你今日若陷敌阵,岂不辜负了姜县令的在天之灵?”
姜维低头不语,泪水滴落在战甲上。
廖化继续道:“如今陇西局势危急,狄道已失,天水又陷。我等当保全实力,与张辽都督会合后再图反攻。”
当夜,军营中一片寂静。姜维独自坐在帐中,擦拭着父亲留下的佩刀。刀身上映出他年轻却坚毅的面容。
“父亲,您常教导孩儿,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姜维喃喃自语,“今日孩儿冲动任性,险些误了大事。但从今往后,孩儿定当谨记您的教诲。”
他走出营帐,仰望星空。西北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如织。
“马日磾,俄何,烧戈...”姜维默念着这些名字,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