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马超牙关紧咬,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挤出时带着血腥气。他转身走进营帐,铠甲摩擦发出铿锵之声。案上铺着羊皮地图,烛火在微微摇曳。
"父亲。"帐帘掀动,年轻的小将马日磾躬身而入。他的眉眼与马超有七分相似,却少了些沙场淬炼出的锐利。
马超没有抬头,手指点在地图上:"你率三万兵马取陇西,韩嵩为谋士,俄何、烧戈为部将。"
马日磾单膝跪地:"必不负父亲所托。"他抬起头,犹豫片刻,"父亲亲自攻打武都,那夏侯兄弟..."
"夏侯霸、夏侯楙虽原是魏将,既归顺我蜀汉,便是同袍。"马超的声音沉了下来,"报仇雪恨正当用人之际,不必多疑。"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士兵操练的呼喝。马超望向帐外,夕阳将旌旗染成血色。
三日后,大军开拔。马超亲率五万兵马直扑武都郡,铁蹄踏过荒原,扬起漫天黄尘。夏侯兄弟各率一队骑兵在前开道,夏侯楙时不时回头望向中军大旗下的马超,神色复杂。
"弟弟何必总是忧心忡忡?"夏侯霸催马赶上几步,"既已归蜀,就当竭尽全力。"
夏侯楙苦笑:"马将军虽待我等不薄,但终究是降将。此番若不能立下战功,只怕..."
话未说完,前方探马来报:"将军!已到嘉峪关前,北汉守将孙狼率军列阵!"
马超纵马向前,只见关隘前黑压压列着北汉军阵,帅旗下立着一员猛将,虬髯环眼,手中狼牙棒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马超小儿!"孙狼声如洪钟,"降蜀之贼也敢犯我疆土?"
马超面色一沉,正要催马,身旁夏侯楙抢先冲出:"末将愿取此獠首级!"
夏侯霸急唤:"楙弟小心!"却见夏侯楙已挺枪跃马直取孙狼。
点钢矛与狼牙棒碰撞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两人战作一团。夏侯楙枪法灵动,如银蛇出洞;孙狼力大势沉,狼牙棒挥动时带起阵阵罡风。十余回合后,夏侯楙渐显不支,额角渗出冷汗。
"不好!"马超猛地握紧缰绳。只见孙狼突然卖个破绽,待夏侯楙一枪刺空,狼牙棒当头砸下!夏侯楙急举枪格挡,却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狼牙棒去势不减,正中头盔—
"楙弟!"夏侯霸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兄弟坠马倒地。他狂吼一声,双锤并举直冲敌阵。
孙狼正要回马,部将胡车拍马迎上:"将军休慌!"砍山刀劈向夏侯霸面门。
"滚开!"夏侯霸双锤交错,硬生生架住大刀。火星四溅中,胡车虎口迸裂,砍山刀脱手飞出。他还未及反应,夏侯霸已探身擒住他的束甲绦,竟将人生生提过马背!
"好!"蜀军阵中爆发出震天喝彩。马超见状挥枪大喝:"全军进攻!"
战鼓擂响,蜀军如潮水般涌向敌阵。孙狼见折了胡车,又见夏侯霸势不可挡,只得下令退守关隘。
夜幕降临时,蜀军在关前扎营。中军帐内,夏侯霸跪在兄弟遗体前,肩头微微颤抖。
"夏侯将军请起。"马超亲手扶起他,"夏侯楙将军为国捐躯,此仇必报。"
夏侯霸抬头时双眼赤红:"末将请为先锋,必破此关!"
帐外秋风呜咽,吹得火把明灭不定。马超望向关隘方向,仿佛又看见多年前西凉城破时的烽烟。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兄弟白白牺牲。
"传令各部,明日黎明强攻嘉峪关。"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帐中所有将领都挺直了脊背。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眼中燃烧,即将燎遍整个凉州大地。
而此时关隘之上,孙狼正焦躁地踱步。胡车被擒,守军折损严重,他望着山下连绵的蜀军营火,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
"速向凉中求援!"他对副将吼道,"就说马超倾巢来犯,武都危在旦夕!"
副将匆匆离去。孙狼扶垛远眺,蜀军营中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