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这么多!!都没有醉?!为什么就是醉不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为什么我喝了这么多……心里还是这么难受?!为什么……为什么那些该死的记忆……那些画面……还是他娘的忘不掉啊?!啊——?!”
他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咆哮,质问着这不公的命运,也质问着无能的自己。
酒精,这个他原本以为的救赎,此刻却像是一面锋利的镜子,无情地照出了他内心更加血淋淋的伤口。
他试图用醉酒来麻醉自己,来暂时逃离那个名为“庞统”的过去,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那些痛苦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融入了他的灵魂,与他如影随形。
西施赤着那双穿着青白金色相间足袖的玉足,柔软的足底无声地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到元歌的身后。
她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心疼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剧烈颤抖的背影。
在她眼中,此刻的元歌,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元歌”的伪装——那个嚣张的、欠揍的、玩世不恭的刺客外壳,在这一刻碎裂了,露出了里面那个最原始、最脆弱、从未真正长大过的,名叫“庞统”的男孩。
他脸上的笑容,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嘲讽或伪装,而更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强装“我没事”的孩子。
结果,却让自己在自欺欺人中承受了加倍的痛苦。
他不是在喝酒,他是在饮鸩止渴,试图用短暂的麻痹来逃避现实的残酷。
他不是在笑,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地、惨烈地哭泣,让泪水在心底默默流淌。
西施凝视着元歌那副失魂落魄、对着空酒坛癫狂的模样,心仿佛被一只无形却冷酷的大手紧紧攥住,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令她窒息。
她柔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主人……你……你还好吗?别这样折磨自己……”
元歌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或者说,他那被酒精与无尽痛苦彻底淹没的神经,已无法接收任何外界的信息。
他漫不经心地从地上捞起一个空酒坛,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地向前迈出几步,身体大幅度地摇摆,仿佛随时都会被命运的重负压垮,一头栽倒在地。
西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快步跟上,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如同守护天使的羽翼,随时准备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只见元歌踉跄着走到冰冷的石墙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背靠着墙壁,缓缓地、颓然地滑坐在地上。
他依旧没有放弃,双手紧紧捧着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坛,固执地、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将坛口对准自己的嘴,用力地、反复地倾倒,仿佛这样就能倒出逝去的时光和未竟的梦想。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仿佛在举行某种绝望的仪式,试图从空酒坛中汲取一丝慰藉。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空酒坛除了灌进几口带着酒糟味的空气,什么也给不了他。
徒劳地尝试了几次后,确认再也压榨不出一滴液体,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巨大的失落和烦躁猛地窜上心头。
他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暴戾之色,猛地一扬手,将那个空酒坛狠狠地摔向身旁的地面!
“哐啷——!”
刺耳的碎裂声再次响起,陶片飞溅,如同命运的碎片,有几片甚至擦着西施的裙摆掠过。
但这一次,西施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她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元歌身上。
她那梦幻般的棕色眼眸里,早已没有了惊恐,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忧虑,如同温暖的湖水,试图包裹住那个在冰冷地面上蜷缩的灵魂。
她快步走到元歌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她的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哭腔,柔软而急切,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主人,求你了,别坐在地上,太凉了……会生病的。我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我们回去睡觉,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求求你了,主人……”
她用力拉着元歌的手臂,试图借力将他拽起。但元歌的身体沉得像一块千斤巨石,或者说,他的灵魂此刻太过沉重,早已失去了起身的力气和意愿。
他任由西施拉扯着,纹丝不动,仿佛一座被岁月侵蚀的雕像。
就在西施快要急哭出来的时候,元歌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那动作仿佛承载着千年的疲惫。
当西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时,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元歌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容的轮廓,但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