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的心提了起来,隐隐觉得这是个“陷阱”,仿佛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元歌继续着他的表演,声音里满是促狭,那促狭仿佛是一把把小刀,刺痛着西施的心。
“本来嘛,我兴冲冲地想把新衣服给你送过来,让你高兴高兴。结果呢?你居然让我‘滚蛋’?唉,伤心啊!那我只好滚咯~你待会儿出来要是没衣服穿,可千万别怪我哟~”
他话锋一转,笑声变得极其恶劣,仿佛是一个恶魔在发出邪恶的笑声。
“不过嘛……说真的,我其实一点也不介意你在我的府邸里来一场‘无拘无束’的奔跑,那场景……嘿嘿,光是想想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呵呵呵呵……”
一想到自己待会儿可能要赤身裸体地面对空无一物(或者更糟,面对那个恶劣的主人)的浴室,西施顿时慌了神,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什么矜持、什么害羞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赶紧伸手将帘子拉开一个小角落,把湿漉漉的小脑袋探了出去,对着元歌即将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带着近乎哀求的哭腔喊道。
“等等!等等!主人!别走!求求你了,别走!”
元歌的脚步应声而停,仿佛是听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呼唤。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嬉皮笑脸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一朵盛开的恶之花,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他对着西施的方向摆了摆手,仿佛是在召唤一只迷路的小鸟。
“哟?怎么啦?刚才不是还让我‘快出去’吗?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难不成……”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缓缓地朝着帘子方向踱步回来,眼神暧昧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想邀请主人我,和你一起泡个鸳鸯浴?”
“不要!不要!”
西施吓得猛摇头,赶紧伸出湿漉漉的手臂胡乱地摆动,仿佛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阻止他靠近。
“你……你不要过来!”
元歌停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笑得更加开心了,那笑声仿佛是一串银铃,在空气中回荡。
“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让我回来,一会儿又让我别过来……小西施,你这心思变得可比江南的天气还要快呀!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西施已经被他调戏得满脸通红,耳根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夕阳下的红玫瑰,娇艳而又无奈。
因紧张与羞涩交织,她的身躯如风中细叶般微微战栗。
她放弃了与这位无赖主人的唇枪舌剑,以细若游丝、夹杂着哽咽的柔声,道出了心底最迫切的渴望。
“能……能否将衣物……赐予我?”
元歌凝视着她那楚楚可怜却又散发着无尽魅力的模样,终于似是玩心已尽,夸张地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见你如此恳切哀求,便成全你吧。喏,置于此处了。”
言罢,他将一个编织得极为精巧的藤条小篮,轻轻置于帘旁干燥的石台之上。
“你且安心沐浴,务必洗得洁净无瑕。”
元歌边说着,边转身向外行去。
“我得去寻些吃食,这般折腾,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唉,做这主人,实非易事啊~”
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故作深沉的感慨,元歌的身影终于再次隐没于屏风之后。
西施竖耳倾听,确认他已远去,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几乎要瘫软入水。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拉开帘子,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迅速将那藤条篮子取入。
篮中之物,被一块柔软的丝绸轻轻覆盖。
西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依元歌那般不羁的性情,她严重怀疑这丝绸之下,藏着的会是一件极其暴露、甚至近乎赤裸的“衣物”,或许布料之少,仅能勉强遮掩住要害之处,那可真要羞煞人了!
然而,奇妙的是,在担忧与羞涩交织之余,西施的心底竟也悄然升起一丝微妙的好奇,以及……隐隐的期待?
她亦渴望知晓,这位行事总出人意表的主人,若他未曾说谎,亲手为她打造的“新衣”,究竟会是何等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如拆神秘礼物般的兴奋心情,缓缓伸出手,轻轻掀开了那块丝绸……
当西施轻手轻脚地揭开那层柔软如云的丝绸时,眼前呈现的景象让她先是一怔,随即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心中甚至泛起一丝对自身“多疑之心”的歉意。
篮中整齐叠放的,并非她脑海中臆想的那般羞于示人的暴露装束,而是一袭看起来既端庄又精致的青渐白色衣裙。
那布料,光滑如镜,色泽清雅脱俗,与她先前那身质朴无华的粗布衣裳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看来……是我多虑了。”
西施轻声自语,脸颊上悄然浮现一抹红晕,为方才那些过于丰富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