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以上。

    他看着这座空荡荡的城池，以及远处天边，正向这边赶来的气息，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姜子牙……你的走狗，味道不错。”

    “这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说罢，他身形一晃，再次化作一团黑炎，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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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临淄城外，百里之处。

    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上。

    迦叶静静地站着，他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方才那如同地狱绘卷般的一幕。

    他没有追赶。

    非是不能，而是不及。

    从火德现身，到屠城结束，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当他赶到附近时，那尊大罗诡神已经开始吞噬，数十万生灵的命运，在短短时间内，便已注定。

    他若追去，固然能与那火德斗上一场，但却已救不下任何人。

    反而会暴露自己，引来更多诡神的觊觎。

    他看着那满城的死寂，那遍地的干尸，双手缓缓合十。

    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深沉的悲哀。

    他不是在悲悯那些死去的人。

    生老病死，本是轮回常态。

    他悲悯的，是这世间的“因果”。

    若非姜仙以“长生”为饵，诱使凡人狂信，土府便不会率军攻城。

    若非土府心生叛意，欲献祭全城，便不会引来火德这尊杀神。

    若非火德贪婪无度，将计就计，这数十万生灵，或许还能在鬼潮中多苟延残喘几日。

    一环扣一环，最终酿成了这场惨剧。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源于一个“贪”字。

    凡人贪长生，修士贪功勋，诡神贪血食。

    “阿弥陀佛。”

    迦叶闭上双眼，低声诵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

    没有金光万丈，没有梵音禅唱。

    只有温和的经文，在他周身三尺之地回荡，仿佛在为那数十万枉死的魂灵，做最后的送行。

    “贪欲之火，焚尽众生。”

    “此世……已无净土。”

    良久，他睁开眼，那丝悲哀已经隐去，只剩下愈发坚定的平静。

    他看了一眼这死寂一片的断壁残垣，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停留，转身，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在百里之外。

    他要去下一座城池。

    或许，总有一个能传下佛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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