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站在门口,没进去。
他在门口台阶上坐下,背靠着门框,头往后仰。
阳光刺眼,他闭了闭眼。
累。
他真的很累,身体累,但心里的累更甚。
公子。
表哥。
画像。
弥勒佛面具。
莫岐黄。
玄阴观。
这些名字和影子在脑子里旋转,撞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有秦武那里,该怎么和他说?
秦武的脾气,他知道。
到时候,怕是劈头盖脸就会被一顿骂,或许还会有更糟的。
客栈里传来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杯盘碰撞的声音,很热闹。
他却很烦躁,像有无数虫子在心里爬。
他摸了摸怀里,想找根叶子烟抽,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远处有马蹄声,清脆如碎玉。
索命转头看去。
三匹马,正朝着这边走来,不快,蹄子踏在青石板上,一步一声。
为首的是匹白马,索命的白马。
鬃毛被风吹得轻扬,马鞍上空空的。
后面跟着两匹马,是公子的马,表哥的马。
三匹马走得很齐,径直来到客栈门口。
白马停下,偏过头,看了看索命,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
马认得路,还记得主人住的地方。
索命坐着没动,他的马自己回来了,带着公子和表哥的马,一起回来了。
可索命呢?他看着那三匹空鞍的马,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他的马把公子和表哥的马带回来了,而他只能带回公子和表哥的兵器。
他把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弄丢了。
白马又喷了口气,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
索命抬手,摸了摸马的脖子。
鬃毛柔软,皮下的肌肉在轻轻颤动。
索命低语。
“你把它们带回来了,可是我,却把他们的主人弄丢了。”
马听不懂人话,只是安静地站着,尾巴轻轻甩着,赶走落在身上的苍蝇。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