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潼站在牌坊下,手里捏着一封来自西域的书信,信纸边缘还带着驼铃草的香气。李默从身后走来,肩上搭着件素色披风,轻轻披在她肩头:“晨间风凉,怎么不在屋里等?”瑾潼回头,将书信递给他:“是于阗国商队的消息,他们下月会带一批和田玉料过来,想跟我们合作,用玉料搭配琉璃,做一批新的摆件。”
两人并肩往村里走,路过香料加工坊时,正好撞见赵叔指挥着伙计们装货。如今的香料坊早已不是当初的小作坊,十几间青砖瓦房连成一片,烘干、研磨、包装各有分工,门口停着三辆骡车,车身上印着“贺兰香料”的商号。“李默、瑾潼姑娘,你们来得正好!”赵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车上的货,“这批是发往长安的玫瑰香饼,还有波斯商人订的安息茴香,再晚些就要赶不上河西的商队了。”
李默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作坊墙上挂的账本上——自从去年与周边村庄组建商会后,各村的账目都由专人统一管理,每月初都会在村中心的广场公布。“月牙村的玫瑰收成怎么样?”他问道。赵叔一拍大腿:“好得很!王老汉家的二小子,去年跟着咱们的花农学技术,今年自家的玫瑰园收了三百多斤,光卖花瓣就赚了五两银子,比种粮食强十倍!”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扎赫拉骑着一匹棕红色的小马,身后跟着几个学堂的孩子,手里都提着竹篮。“瑾潼姨!李默叔!”扎赫拉勒住马,脆生生地喊道,“我们去后山采野薄荷,先生说要教我们做波斯的薄荷茶!”瑾潼望着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这孩子,如今骑马的本事比村里的小伙子还强。”李默补充道:“前几日波斯来的学者还说,扎赫拉的波斯语已经能流利地翻译商队的合同了,再过两年,怕是能当咱们的通商译官。”
回到家中,瑾潼将西域商队的书信铺在桌上,旁边还放着几张图纸——那是琉璃坊的穆罕默德大叔画的新样式,有融合了于阗玉与琉璃的手镯,还有刻着丝路地图的摆件。“若是能成,咱们的琉璃制品又多了一条销路。”瑾潼指着图纸上的纹样,“你看,这里用和田玉的白,搭配琉璃的蓝,像不像贺兰山的天空和雪顶?”李默凑过去细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石泉村的张石匠昨天派人来说,他们新雕了一批石座,正好能配这些摆件,咱们明天去看看?”
次日清晨,两人带着两个伙计,赶着骡车往石泉村去。如今各村之间的土路已铺成了碎石路,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路过风陵村时,远远就能看到成片的葡萄架,村民们正忙着修剪枝丫,风里飘着淡淡的葡萄藤清香。“去年风陵村的葡萄酒,在长安的酒楼里卖得比波斯的还贵呢!”赶车的伙计笑着说道,“听说今年他们还打算在村口建个酒坊,专门给商队装坛酒。”
到了石泉村,张石匠早已在村口等候。石泉村的石雕坊如今扩建了三倍,院子里摆满了待打磨的石料,有中原的青石,也有从西域运来的 marble(大理石)。“李默兄弟,瑾潼姑娘,快来看!”张石匠领着他们走到一间作坊里,只见几个工匠正围着一张石桌忙碌,桌上放着几个雕好的石座,上面刻着波斯的缠枝纹,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琉璃珠。“这是按穆罕默德大叔的图纸雕的,你看这纹路,跟琉璃摆件配在一起,保管好看!”张石匠拿起一个石座,递给李默,“咱们还在石座底下刻了‘贺兰联名’的字样,以后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几个村一起做的。”
瑾潼接过石座,指尖拂过细腻的纹路,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张大叔,咱们能不能在石座上刻上丝路的小地名?比如长安、敦煌、撒马尔罕,这样商人们买回去,还能当作纪念。”张石匠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让徒弟们改图纸,保证半个月内完工!”
从石泉村回来的路上,两人又绕到了月牙村。此时的月牙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上了玫瑰,村口还建了一座小型的玫瑰制品作坊,由贺兰村的工匠轮流驻守。王老汉正带着几个村民挑选玫瑰花瓣,看到李默和瑾潼,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李默掌柜,瑾潼姑娘,你们来得正好!这批花瓣晒好后,就能做玫瑰酱了,上次长安的客商说,咱们的玫瑰酱比江南的还香甜!”
瑾潼走到作坊里,看到几个年轻媳妇正在学习制作玫瑰香皂,她们的手法已经十分熟练,将融化的皂基与玫瑰精油混合,倒入模具中,动作一气呵成。“王婶,你们现在一天能做多少块香皂?”瑾潼问道。王婶笑着回答:“差不多两百块呢!上次波斯商队来,一下子订了一千块,说要带回波斯给贵族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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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贺兰村时,已是傍晚。村中心的广场上,几个波斯商人正和中原的货郎讨价还价,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