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带着士兵们连夜加固河堤,泥水浸透了衣袍也顾不上换。李默蹲在田埂上,扒开湿泥查看棉株根系,眉头拧成了疙瘩:“根须泡烂了,救不活了。现在补种棉花赶不上节气,只能改种速生的粟米,或许还能收一季。”可粟米种子储备不足,城西农户有二十多户,就算把官仓的种子全拿出来,也还差一半。
瑾潼正着急,忽然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商队朝着城门口赶来。她眯眼细看,发现商队旗帜上绣着“中原洛阳”四个字,心里忽然一动——是之前在大月氏遇到的那个中原商人!果然,没过多久,商人就领着几个粮商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袋粟米种子,气喘吁吁地说:“瑾潼姑娘,听说贺兰遭了灾,我们特意从洛阳运了种子来,还有两千石粮食,够农户们渡过难关了!”
原来商人回中原后,不仅帮贺兰招揽百姓,还四处宣传贺兰的安稳。这次听说暴雨冲了棉田,洛阳的粮商们主动提出支援,既想结个善缘,也盼着以后能和贺兰做粮食生意。瑾潼握着商人的手,眼眶发热:“多谢各位,这份情贺兰记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全城又忙了起来。中原过来的农民熟悉粟米种植,主动带着贺兰农户翻地补种;王掌柜让棉布坊暂停新订单,先把库存棉布拿出来,给受灾农户做了过冬的棉衣;阿竹则烧了一批粗瓷碗和陶罐,送到农户家里,怕他们的餐具在洪水里冲丢了。沈先生还带着书院的学生,每天去田里帮农户拔草,孩子们的小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格外灿烂。
补种的粟米长势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冒出了绿油油的苗。这天午后,瑾潼去城西查看农田,刚走到田埂,就看到几个中原农户围着一个贺兰老农,手里拿着农具比划着。走近一听才知道,中原农户在教老农堆肥的法子,说这样能让土地更肥沃,粟米收成能多两成。老农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头,嘴里念叨着:“原来这地里的学问这么多,以前只知道靠天吃饭,现在跟着你们学,真是长见识了!”
瑾潼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想起之前中原绣娘提过,想在贺兰开个绣坊,把中原的苏绣和贺兰的棉布结合起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回去后,她和二王子商量,把城中心一间闲置的院子腾了出来,又从官仓拨了些银子,帮绣娘们置办了绣架和丝线。绣坊开张那天,贺兰的商户们都来捧场,王掌柜还当场订了一百匹绣着棉田纹样的棉布,说要卖给江南的绸缎庄。
转眼到了秋天,补种的粟米获得了丰收,金黄的穗子压弯了秆,农户们背着竹筐收割,脸上满是喜悦。中原粮商也如约来了,看到贺兰的粟米颗粒饱满,当即和二王子签订了长期供货协议,约定每年秋天来收购粟米,运去中原贩卖。商人笑着说:“现在中原好多地方都缺粮,贺兰的粟米品质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以后我们就是长期伙伴了!”
这年冬天,贺兰格外热闹。不仅和大月氏的冬衣贸易按时完成,还和中原的粮商、绸缎庄建立了合作。市集上,中原的丝绸、江南的茶叶、西域的香料摆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漠北的商人来卖骏马,说听说贺兰安稳富庶,想和贺兰做马匹生意。瑾潼和二王子商量后,在城外建了个马厩,专门收购漠北的骏马,一方面可以给士兵们配备,另一方面也能卖给西域的城邦,又多了一条销路。
开春后,书院来了位新先生,是沈先生从江南请来的,擅长造船和水利。新先生一来,就盯上了贺兰河,说这条河直通黄河,若是能造些商船,顺着河把贺兰的棉布、瓷器运到江南,比走陆路快得多,还能省不少运费。二王子听了很是赞同,当即安排工匠跟着新先生学造船,还在贺兰河边建了个造船厂。
造船厂开工那天,好多百姓都去看热闹。工匠们从没造过能走大河的船,新先生就手把手教,从选木料到钉船板,每一步都耐心讲解。阿竹还特意烧了一批防水的瓷罐,说要装在船上,让商船能顺便运些瓷器去江南。瑾潼也常去造船厂,有时帮工匠们送些茶水,有时和新先生讨论航线,心里满是期待——等商船造好,贺兰的货物就能更快地运到江南,日子肯定会更红火。
三个月后,第一艘商船造好了。船身宽大,能装下两百多箱货物,船帆上还画着贺兰的棉田纹样,格外醒目。商船下水那天,全城百姓都来送行,二王子亲自把一面写着“贺兰商运”的旗帜插在船上,对船长说:“一路小心,把贺兰的好东西带到江南,也把江南的新鲜事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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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出发后,瑾潼每天都去河边等消息。第十天傍晚,终于有人来报,说商船快到了,还跟着三艘江南的商船。瑾潼和二王子赶紧去城门口迎接,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