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点点头,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一丝暖意:“你跟在队伍后方,待我发出信号再行动,切记不要逞强。”瑾潼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贺兰山的安危、数百士兵的性命,都系在今晚的行动上。
队伍沿着山道缓缓前行,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树影。瑾潼跟在最后,耳边只有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她忍不住想起阿竹出发前坚定的眼神,想起老夫人在营地门口反复叮嘱“注意安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沉又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哨音,是二王子约定的信号。瑾潼立刻停下脚步,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只见前方的士兵们纷纷抽出兵器,猫着腰往齐兵的营地靠近。借着月光,她能看到营地外的篝火旁,几个齐兵正靠在树干上打盹,手里的长矛斜斜地插在地上,毫无防备。
二王子做了个“进攻”的手势,贺兰山的士兵们立刻像猎豹一样冲了上去,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那几个打盹的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可营地深处很快传来了骚动,有人扯着嗓子喊:“有敌人!快起来!”
瞬间,无数火把被点燃,齐兵们拿着兵器从帐篷里冲出来,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二王子挥着长剑喊道:“守住阵地!等巴图的消息!”士兵们立刻排成阵型,与齐兵厮杀起来,刀刃碰撞的声音、士兵的呐喊声、受伤的呻吟声混在一起,在山谷里回荡。
瑾潼站在队伍后方,目光紧紧盯着战场,忽然看到一个齐兵绕到了二王子身后,手里的长矛正对着二王子的后背。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举起短剑对着那个齐兵的胳膊砍去。“哐当”一声,短剑与长矛撞在一起,瑾潼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可她没有后退,反而握紧剑柄,又刺了过去。
那齐兵没想到会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愣了一下,被瑾潼的短剑划破了胳膊,疼得大喊一声。二王子听到动静,立刻转身,一剑刺穿了那个齐兵的胸膛。他回头看向瑾潼,眼里满是担忧:“不是让你待在后方吗?太危险了!”
“我不能看着你受伤。”瑾潼喘着气,手里的短剑还在微微颤抖,“我们一起守住这里。”二王子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再多说,只是将她护在身后,继续与齐兵厮杀。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浓烟,紧接着是火光冲天——是粮仓的方向!瑾潼和二王子同时抬头望去,眼里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齐兵们也看到了那团火光,瞬间慌了神,有人大喊:“粮仓着火了!我们的粮草没了!”
军心一乱,齐兵的战斗力立刻降了下来,贺兰山的士兵们趁机发起进攻,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把齐兵打得节节败退。二王子趁机喊道:“齐兵没了粮草,撑不了多久!兄弟们,冲啊!”
士兵们的呐喊声更响了,齐兵们开始四处逃窜,有的甚至扔下兵器,往山谷外跑。瑾潼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可她还是忍不住往粮仓的方向看——阿竹和巴图怎么样了?他们安全吗?
又厮杀了约莫一个时辰,战场上的齐兵终于被清理干净,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帐篷。二王子让人清点人数,自己则带着瑾潼往粮仓的方向跑,刚跑了没几步,就看到远处跑来一队人影,为首的正是巴图和阿竹!
“姐姐!二王子!”阿竹看到他们,兴奋地挥着手,跑了过来。瑾潼立刻迎上去,一把抱住阿竹,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阿竹摇摇头,脸上满是汗水和烟灰,却笑得格外灿烂:“我没事!巴图首领保护我,我们顺利烧了粮仓,一个齐兵都没跑掉!”
巴图也走了过来,笑着说:“小公子很勇敢,烧粮仓的时候,他还帮我们引开了齐兵的哨探。”二王子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又摸了摸阿竹的头:“好样的,你们立了大功!”
瑾潼看着眼前的三人,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二王子说的“贺兰山会恢复平静”,想起春天桃林里的桃花,想起孩子们的笑声,眼眶忍不住发热。
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是老夫人带着营地的人赶来了。老夫人看到阿竹,立刻跑过来抱住他:“我的乖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竹靠在老夫人怀里,笑着说:“奶奶,我们打赢了,齐兵跑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夜里的寒冷。瑾潼靠在二王子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无比安定——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贺兰山的人都在,就没有什么能打垮他们。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东边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