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梅林,翅尖扫落几片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就像你们草原的狼,能在寒风里守住族群。其实啊,我们要护的,从来都是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家园,是安宁。
小姑娘似懂非懂,却把这句话牢牢刻在了心里,像一颗种子埋进了土壤。后来她回到草原,在自己的帐篷旁栽了株从凤仪宫带回去的梅苗,那梅苗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牧民们都说她疯了,草原的雪能冻裂石头,哪能养出开花的树?可她每天都用羊皮囊给梅苗挡雪,那羊皮囊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夜里还把自己的毡毯裹在树干上,生怕它受一点委屈。第二年开春,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草原上时,那株梅苗竟真的抽出了绿芽,小小的,嫩嫩的,在草原的风里轻轻晃动,像是在向世界宣告它的存在。
秋末时,南疆传来捷报,信纸边缘有些磨损,却掩不住那胜利的喜悦。王小虎在葫芦口一役里,用了半招梅花阵,以三十人抵挡住了两百敌军的进攻,那战役打得异常艰难,士兵们个个浴血奋战,他还护着十几个百姓从战火里逃了出来,百姓们都对他感激涕零。信里他没提自己胳膊受了伤,伤口发炎,疼得钻心,只画了株歪歪扭扭的梅,旁边写着:“将军,营地旁的梅树开花了,香得能盖过硝烟味。”那字迹比之前工整了些,却依旧带着少年的青涩。
瑾潼摩挲着那张画,指尖感受到纸张的粗糙,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她忽然想去看看那些梅,看看那些在边关绽放的希望。她让人备了辆青篷车,车帘是青色的粗布,带着质朴的气息,没带多少护卫,只带着那把修好的玉琴和半坛梅子酒,琴身光滑,酒坛温润,都是陪伴她多年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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