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退到了门口。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子,我知道你没你哥哥那么多坏心眼儿。所以,这次我相信你。”说完,男人一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欧阳项瘫坐在地。他浑身没了力气,不知道这一次算不算是逃过一劫。
这算什么劫难?
如果硬要说,他是被人施舍了,施舍了同情和……信任。
欧阳项反复回忆刚刚那张脸,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一出门就将他告发。
不会,他说服自己,如果要告发他,他现在早就在去警局的车上了。
结束了,他只要等着G胖那边接收到数据就好了。
欧阳项扶着柜子站了起来,可他刚站稳,便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吓得他险些直接将手中的破解设备扔进垃圾堆。
但结果却发现进来的人是一开始的那个清洁工。
进来的清洁工见里面的混乱直接愣住了,接着低声喊着,“喂,我说你——”
“我会收拾的,我现在就收拾!”欧阳项立刻蹲下开始将杂物拾掇在一起,一边喊,“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当他出去时,两名安保再次拦住了他,并且又搜了一遍他带走的东西。
不过此时,欧阳项早已将破解设备扔进了一个已经堆满了的垃圾箱中。
欧阳项与G胖一直在外面盯着,看到清洁工人将那垃圾箱中的垃圾装进大垃圾袋,扔进垃圾车,最后被拖到垃圾场。
接着,他们戴上防毒面具钻进了垃圾堆,依靠G胖的定位器将那装置重新翻了出来。
垃圾场外,二人干呕了几分钟;回到家,他们脱光衣服一头扎进了泳池中。
这一趟可谓有惊无险。
事成后,两人都大肆放纵了一番。
欧阳项又一次喝醉,G胖吃了无数的零食。
不过欧阳项这一次醉酒倒不像之前那样只是为了忘却痛苦和悲伤了。
这一次,他的醉意中带着一丝宽慰。
这点正面的能量来自那位主管的眼神和话语。
那眼神中带着怒其不争的戒备,那话语中饱含吐露真心的渴望。
悲剧之后,欧阳项是真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身一人。
……
另一边,张豪与香奈儿的第一次行动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没有战斗,没有流血,唯一被破坏的是电缆,网线,还有几台监控和一把门锁。
侵入服务器后,他们发现调查资料全都被收拢在一起,省得到处找了,简直不要太方便。
至于机器,张豪之前认为试验机没有自毁系统,但他错了。
起初检查的三台机器的核心数据全都被摧毁了,看样子应该是病毒程序中携带了这段代码。
看样子想要检测其中数据的计划泡汤了。
但当他们检查到第四台时,却意外地发现它的内核并没有被毁掉。
再仔细看,他们在核心位置外的盔甲上发现了切割刀和子弹破坏的伤痕,由此推测应该是张豪当时的攻击无意中破坏了机器的内部组件,影响了它的自毁。
“这就是专业人士吗?”香奈儿感叹。
他们本准备妥善,甚至提前练习了拆解与超频的方法。
不过现场并没有用上。
因为安全部门的研究员已经将机器破解了,他们正好渔翁得利,将神经网的网型与接口信息,还有芯片算法都拷录了下来。
这些信息他们无法分析,便直接邮寄给了总部。
邮寄,没错,的确是邮寄。
这是救世者传递重要信息的最安全的方式。
因为内部人士相信,既然他们有能力可以穿透别人的网络防线,那么肯定就有人能够攻破他们的。
信息一旦走上网络高速,不确定性便随之而来。
只不过,救世者的邮寄与收取方式相当特殊罢了。
在调查资料中,张豪与香奈儿还看到了事发当天的监控视频。
机器们很狡猾,每经过一次,都会提前破坏摄像头,所以视频断断续续,而且难窥其全貌。
但即使有一点片段也够了,即使这一点也足够香奈儿回忆起那天的所有细节和全部经历——
她是如何无助的奔跑,如何放任父亲为自己牺牲。
当然,还有那已经违背的诺言。
但此时,少女已经能忍住不流下泪水了。
彼得·拉克中毒而死,香奈儿当然想知道毒药到底是怎么被送进通风孔的。
通过不连贯的视频,他们得知毒气就是在研究所内现制作的,依靠的是所内的自动化程序。
某个‘东西’通过一台机器入侵了研究所的内网,启动了化学制造工序。
就是这么简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