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拿这个来威胁我么?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银牙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又拽起我的脑袋向地上狠狠砸了一下,“小七,你恐怕是对自己在嗜血队中的地位产生了些不小的误会吧。同为‘领队’的身份,你觉得在队里除了小白以外就没人能管得住你了么?”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时候再逞口舌之快自然没有什么意义,当下首要的是让这个正处在气头上的家伙从我身上下来,“我……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能够公平地对待……队伍里的每一名队员……”
“还在说这些自以为是的屁话!”银牙爪子再次添力,将我的嘴巴也死死按在了石头上,“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一点吗?你以为嗜血队里就你聪明,只有你的脑袋能想出他人都想不到的办法?哦,就你体谅下属,我们其他的领队都是野蛮的暴君?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这么高是想干什么?不愿尽快地去援助队长……你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好让队长死在敌人的手里,之后好有机会上位是吗?”
“啊……呃……呃……”
听着银牙给我乱扣的这些无法承受的帽子,我便赶紧挣扎着想要解释,但这似乎正如了他的意——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身体和嘴巴,半个字也没有反驳的我似乎就等于“默认”了他所说的这些“猜想”,甚至连刚才队员们那些看向我的惊恐眼神此时都开始充斥了些质疑的意味……
“该死的东西!要不是没这个条件,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我的心里怒骂着。这该死的银牙竟不惜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而要摧毁我在队伍里的形象,这样卑鄙的手段是我难以容忍的。要不是战斗实力不如他的话,我现在就想拉开架势和他来场一对一的生死决战!
“都傻站着干什么?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多吗!”银牙昂起脑袋,目光尖锐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停滞下来的队伍,并用言语迫使他们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前进。
一旁的德比西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了过来,好像保镖一般地伫立在了身边。
“你给我听好了,小七……”银牙俯低脑袋,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朵,用一种只有他和我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也别以为你有队长大人的青睐就能够为所欲为。你信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在这片战场上,只要你再犯和刚才同样的毛病,我一定会让你用自己的生命来付出代价!”
说罢,他抓着我的脑袋再次撞了一下石面,然后便直接从我的身体上方越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向前离开了。
德比西看着我,眼神里似有五味杂陈的情绪。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上银牙的步伐,而是小声地对我说了一句:“小七大人,别惹银牙大人生气……”
我太阳穴一阵刺痛,憋闷的火气也让我不由得冲他怒喝道:“滚开!”
德比西并没有回应我什么,而是用一副可怜般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后,才迈开脚步赶上了前边的银牙……
后方的队员不断穿行在我的身旁,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向我投来宽慰的目光。他们似乎都被银牙的命令施以了神秘的法力,无法做出一丁点“忤逆”的举动来。
“这样倒也不错,至少没人再看到我的这副窘境了。”我在心里自说自话,身体也从石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些低着脑袋只顾向前行进的嗜血队员们,心头却忽然升起了一种烦闷且委屈的情绪——面对我言语上的“帮助”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在我在因此受到压迫时他们却选择默不作声。或许他们的下场和结局就应该如我所想的那般悲惨,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正是有着它所说的这般道理……
我抬起头望向那逐渐变暗的无垠天空,一股悲凉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原本能在嗜血队中得到的那种归属感和安全感似乎也开始被撕裂,并逐渐消失……越是临近这支队伍达到它的终极目标时,这种感觉就越发清晰……
天黑后大约五个小时,按人类的时间算应该是晚上的十一点。我们终于看到了浴火城那朦胧在夜色之中的高楼。悬空城方向一侧的地势险峻且多有巨石滚落,因此面向这一边的城墙也建得尤其高大雄伟,和当初我们从苔藻城潜入并越过的城墙完全不同。
银牙下令队伍原地休息,并派出了一支由十名队员组成的小队去周围寻找食物。其余队员几乎是在瞬间便瘫倒在地,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那些在身下石缝中刺痛身体的荆棘。
我的四条腿也走得麻木不堪,关节以下甚至已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躺在地上后抽出两条前腿后才发现,它们竟不知何时被那些巨石的棱角和碎块给划出了无数道细小的血纹。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新增的刺痛感却好像一根冰针刺进了我的大脑……本可忽略不计的痛感却在此时让我一下将脑袋埋进了双腿之中,一股无助且孤独的情绪涌上心头,并化作一颗颗雨点大的泪水在我的遮挡中落下……
我的脑子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个离奇而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