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那条平直的绿线彻底拉成了一条直线。
“嘀——”
长鸣的警报声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小兰的身体猛地僵住,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那条直线,看着洛保再也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连救护车的警笛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缓缓抬起手,再次按在洛保的手腕上。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脉搏,没有跳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那是她爱的人的脉搏,是她拼尽全力想要留住的跳动,此刻却像被硬生生掐断的琴弦,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
小兰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死死抱住洛保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对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新一冲过去,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任由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背上,一声不吭。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一点点崩溃,那些坚强的外壳正在碎裂,露出底下柔软而脆弱的内核。
洛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痛苦已经被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取代。她抬手按住小兰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让医生再试试。”
她的指尖指向除颤仪,眼神坚定:
“直到最后一秒。”
医生愣了一下,看着洛溪眼底的坚持,默默拿起了电极板。
“充电!200焦耳!”
“ clear!”
电极板再次按下,洛保的身体又一次抽搐,胸口微微起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条直线。
一秒,两秒……
就在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那条直线突然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虽然微弱,却真实地起伏着。
“有了!有心跳了!”护士惊喜地喊道,“很微弱,但确实有了!”
小兰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监护仪,看着那条重新起伏的绿线,看着洛保的胸口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起伏,突然笑了出来,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救护车的后门还没关上,小兰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被安室透钳制的男人,指甲死死抠进他的伤口,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解药!把解药交出来!”她的眼睛红得像燃着的火,膝盖死死顶住男人的断骨处,“你敢藏着,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男人疼得浑身抽搐,却还在狂笑:“没有解药……哈哈哈……她死定了……”
“你以为她死了,你能活?”小兰的声音冷得像冰,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咽喉,力道大得让他脸色发紫,“我爱人是医生,她的哥哥是神经外科权威,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死得痛快?”
“小兰!”新一想拉她,却被洛溪拦住。
洛溪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让她问。”
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猛地停在救护车旁,后面跟着三辆黑色轿车,车门同时拉开,一群人快步走来——为首的男人穿着深灰色休闲西装,身形挺拔,眉宇间和洛溪有几分相似,正是洛保的亲大哥洛承阳。他身边跟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是洛保的表姐洛可,大舅家的女儿,此刻正死死攥着包,脸色发白。
“大哥!”洛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洛承阳没应声,目光落在担架上的洛保身上,看到那片凝固的血迹时,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让人窒息。他身后的左雨已经冲了过来,这位常年驻守大使馆的发小,此刻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刚买的伴手礼——那是她特意给洛保带的北京糖葫芦。
“小保!”左雨的声音发颤,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怎么会这样?”
更后面,两个穿着冲锋衣的女人快步走来,是洛保的队员灵和雨。她们刚结束卧底任务,本打算今天回国,接到洛溪的电话就立刻改了航班,此刻看到担架上的人,冲锋衣下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
“队长……”灵的声音沙哑,眼底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
男人被这阵仗吓得脸色煞白,笑声卡在喉咙里,看着洛承阳一步步走近——这个男人甚至没看他,只是蹲在担架边,指尖轻轻按在洛保的颈动脉上,那里的搏动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心率32,血压50/30。”洛承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尖的温度却烫得惊人,“血管杂音很重,血栓堵到主动脉弓了。”他抬头看向医生,“尿激酶用了多少?”
“最大剂量……但根本推不进去,血管堵得太严重了。”医生的声音带着绝望。
洛承阳没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银色盒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