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愣了愣,随即笑着舀了勺汤尝了尝:“有吗?我特意少放了盐,怕你伤口恢复受影响。”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洛保坦然的目光——刚才那点慌乱和羞赧全不见了,只剩惯常的冷静,连耳根的红晕都淡了下去,仿佛刚才那个脸红心跳的人只是错觉。
“可能是我味觉还没恢复。”洛保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视线越过明美看向门口,“对了,你身边那位呢?怎么不待在你身边?赤井秀一。”
明美手里的汤勺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在楼下停车,说上来怕你嫌吵。”
“嫌吵?”洛保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嘲讽,却比平时柔和些,“他是不会上楼,还是觉得我这个小姨子见不得人?人都不出现,还让你自己一个人拎保温桶上来——其他人呢?博士和平次他们没跟你一起?”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明美泛红的指节上——那是拎重物时勒出的红痕,语气里添了点真切的关切:“你不会自己煲汤吗?他没帮忙?”
这番话条理清晰,语气平稳,既带着对姐姐的维护,又没失了分寸,完全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小兰坐在旁边,看着她自然地切换回这副模样,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宫野博士,切换状态的速度比她解柔道腰带还快。
明美被她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揉了揉手指:“他想帮忙来着,被我赶去买你爱吃的草莓了。博士他们在实验室等着验收志保的电路图,平次和园子说要去买蛋糕,晚点过来。”
她笑着补充道:“汤是我自己煲的,他站在旁边总捣乱,一会儿说要放八角,一会儿说要加枸杞,被我轰去客厅了。”
洛保“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明美脸上,见她眼底带着笑意,不像受委屈的样子,才放缓了语气:“下次让他拎东西。你手劲本来就小,拎这么重的保温桶,小心累着。”
这话里的关心藏得自然,没有刻意的热络,却比直白的嘘寒问暖更让人受用。明美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就见洛保转头看向小兰,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点示意:“你汤喝完了?再盛一碗吧,虽然咸了点,营养还是够的。”
明美被她逗笑了:“你啊,都多大了还跟他较劲。”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对了,这是你上次说想看的那本外文期刊,秀一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给你带来了。”
洛保接过盒子,指尖碰到硬壳封面时顿了顿,抬头看向明美:“让他下次自己送。”语气依旧淡淡的,却没了刚才的嘲讽,更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知道了。”明美笑得无奈,“他说等你出院,请你吃你最爱的那家鳗鱼饭赔罪。”
洛保拆期刊包装的手停了停,声音放轻了些:“不必。让他好好待你就行。”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像块石头落进明美心里,漾开一圈温热的涟漪。她看着妹妹低头翻期刊的侧脸——茶色短发垂在额前,神情专注,没有了刚才的慌乱,也没有了往日拒人千里的冷漠,只剩下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赤井秀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明美,我上来了。”
洛保头也没抬,翻到某一页停住,语气自然得像在跟同事说话:“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赤井秀一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草莓礼盒。他看到洛保时,眼里习惯性地带上了点审视,却在触及她平静的目光时微微一怔——这位小姨子今天的气场很稳,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也没有刻意的疏离,倒像真把他当成了“姐姐的伴侣”来看待。
赤井秀一刚把草莓礼盒放在桌上,就听见洛保这句带着点冷意的话,动作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组织那边最近没什么动作,我盯着的人没传回异常消息。”
“最好是这样。”洛保合上期,语气里没什么温度,“说过了,别让那些事沾到我姐身上。你要是护不住她,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体验一下什么叫‘失去’。”
这话够直白,也够狠。明美在旁边轻咳一声想打圆场,却被赤井秀一按住了手。他看着洛保,眼神沉了沉,语气却难得放软:“我知道轻重。你安心养伤,别的不用操心。”
“操心?”洛保嗤笑一声,指尖在期刊封面上敲了敲,“我是怕你把我姐变成寡妇。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些破事里走出来,你要是敢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志保。”明美轻轻打断她,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别总说这些。秀一他……”
“姐,你不用替他说话。”洛保转头看她,眼神软了些,却依旧坚持,“我是你妹妹,更是医生——医生最清楚,有些伤口看着愈合了,碰一下还是会疼。”
病房里静了几秒,赤井秀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不会让她再疼的。”他看着洛保,“你也是。好好养伤,别总惦记着那些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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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没接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