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无选择。”贝尔摩德的声音有点发哑,“我答应过你爸爸,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卷入组织的浑水。杀了他,是唯一能让你彻底脱离这一切的办法。”
“你撒谎!”茱蒂猛地提高声音,眼泪掉了下来,“你就是为了自己!为了留在组织里!”
“是,也不全是。”贝尔摩德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我恨组织,恨他们把我变成怪物,但我更怕……怕你像你爸爸一样,为了所谓的真相丢了性命。”
仓库里陷入死寂,只有灰尘在光束里飞舞。洛保靠在门框上,没说话——有些伤口,总得自己撕开才能愈合。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自行车急刹的声音。小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脚步顿了顿,最终却径直走到洛保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洛保的手很凉,指尖还带着烟味。小兰捏了捏她的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来了。”
洛保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柔淹没。她反手握紧小兰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像在说“我知道”。
贝尔摩德看着紧握的两只手,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你看,总有人会朝着你跑过来的。不管你是鲨鱼还是怪物,总有人把你当光。”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地上:“仓库地下室有我当年的日记,里面记着所有事,包括你爸爸最后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但我欠你的,从今天起,用余生来还,洛保靠在仓库外的砖墙上,看着远处警灯闪烁的光晕在樱花花瓣上流动,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坦荡:“所以你们两位闹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我爸。”
她转头看向刚走出仓库的茱蒂,又扫了眼角落里贝尔摩德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哈雷的车把:“我舍不得你们两个互相伤害,那就父债女偿。当年我爸没说清的,没做完的,我来补。”
茱蒂的眼眶还红着,听到这话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家伙杀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且我偷偷救了不少。起初是跟着我爸学的,他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过是照葫芦画瓢。”
她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标着“失败品”的档案,其实里面大半是被偷偷转移的实验者,母亲洛云的加密硬盘里记着他们的新身份和落脚点——原来她从记事起,就在学着如何用谎言保护生命。
“我听说你们老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黑暗天使的女儿’?”洛保忽然挑眉,目光在茱蒂和空气里某个隐形的存在间流转,“我倒想知道,这名字到底是谁起的。”
没人回答。仓库的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贝尔摩德显然还没走。
洛保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但我那时候没能力救所有人。14岁回中国时,箱子里只藏着三个实验者的资料;17岁重新回那个鬼地方,才敢在琴酒的眼皮底下改任务名单。”
她忽然转向阴影的方向,语气里带上了点少年气的不满:“喂,贝!我有个问题——组织里谁给我起的这鬼名字?‘黑暗天使的女儿’,听着就晦气。”
阴影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传来贝尔摩德带着笑意的声音:“还能有谁?你那位总把‘正义’挂在嘴边的父亲,在组织的内部会议上被人起哄时,琴酒随口扔出来的词。他说‘宫野那家伙整天救这个保那个,活像个黑暗里的天使,他女儿估计也一样’。”
洛保嗤笑一声:“果然是他。”
“不过……”贝尔摩德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复杂,“你刚才说什么?我杀的人大部分被你救了?”
“不然呢?”洛保挑眉,“你以为当年码头那个军火商是怎么凭空消失的?还有去年纽约那个议员,明明是你亲手扣的扳机,最后却成了‘意外身亡’——要不要我把你杀的27个人的名单列出来,再跟你说说他们现在在哪钓鱼、带孙子?”
茱蒂惊讶地看着洛保,显然没料到这层转折。
“之前因为任务,妈的对我穷追猛打,充满敌意。”洛保对着阴影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了些,“现在知道了?你杀的那些‘目标’,大半是组织安插的眼线,或者早就该清理的毒瘤。我爸当年故意把这些任务推给你,就是算准了你下手够狠,又够聪明,能让他们‘死’得干净。”
她顿了顿,忽然看向茱蒂,眼神清亮:“既然是‘天使的女儿’,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我爸总说,真正的天使从来不是纯白的,得在黑暗里蹚过血,还能守住良心,才算数。”
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红蓝交替的光穿透樱花树的缝隙。洛保跨上哈雷,拍了拍后座:“茱蒂老师,走了。剩下的账,改日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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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仓库的阴影,最终还是戴上头盔坐了上去。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