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守默默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是真的来做苦力的，榜一肯定对他有别的安排。
至于在那之前他得经受什么考验，就得看榜一想怎么用他了。
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方知守不觉得榜一在知道他是特情处塞过来的前提下，还真的接纳他加入麾下，不在两天后趁乱杀了他，就说明榜一要利用他做别的事情。
至于那个仿生人和宠物，方知守觉得，如果榜一都不想让他留在身边，那他就算讨好了也没意义。
新来的沉默让鹅鹅大王有些窝火：“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邦——”贺娉拍了一下鹅鹅大王的脑壳，“安分点。”
她刚刚将新获得的增益食物发了大半在小群里。
煮宵夜一看就知道这是香香的出品，好奇问她从哪儿来了这么多料理，是不是贺娉也开启了厨师职业。
贺娉对做饭这件事无感，在遇到煮宵夜之前，她本来也对食物没有要求，只要能量满足每天所需，吃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所以，就算给她机会可以开启厨师职业，她也不会接受。
一回神，就听见鹅鹅大王在80方知守。
她重新看向台阶下局促站着的男人：“洗衣服打扫的优先级不高，小鹅会管，”贺娉的声音没什么欺负：“想留在我这儿，你得做三件事。”
方知守的腰背挺得更直了，他神情专注道：“是，老师请吩咐！”
“第一，整理出你进入游戏后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副本的信息，包括特情处所掌握的，今晚十二点前给我一份报告。”
“或者，你可以选择不写。”
但代价是什么，不用她点明。
方知守的表情一滞，显然没料到榜一竟然一来就想知道这个。
他还以为榜一至少会先了解一下特情处的内部结构，有那些部门和负责人之类的。
“是，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尽快提交报告，只是我现在……”
不等他说出来，鹅鹅大王就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去厨房沙发后面的柜子里，找出了纸笔给他。
方知守准备接过，说了句：“谢谢小鹅。”
“你叫我什么？！”鹅鹅大王气得跺脚，“主人那么喊我就算了，你凭什么也跟着叫？我是鹅鹅大王，喊我大王！”
方知守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大王……这种称呼，他怎么可能喊的出来。
这只宠物怎么能这么嚣张，榜一都不管的吗？
还是说，宠物欺负自己，也是榜一默认的。
方知守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好，我知道了，鹅鹅大王……”他半妥协地叹了口气，接过了纸笔。
贺娉继续：“第二，每天和小鹅、001进行不少于三次的近身格斗训练，十二点前提交对战复盘给我。”
“是。”方知守这次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就算榜一没有要求，他自己每天的锻炼也不会落下，区别在于，现在他与榜一手底下的宠物和仿生人战斗，算是互相摸底。
“第三，”贺娉已经打开了跨区聊天列表，一边看着消息，一边说，“列出你在鬼域中的所需物资清单，提交给001，物资价值从方局预付的‘学费’里扣。”
这三点要求，第一点是特情处的副本情报排摸，第二点是方知守这个人的能力测试，第三点则是维持最低限度的合作姿态。
方知守听的很认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只是——
“老师，那我晚上，可以睡哪里？”
贺娉的眼神都没有从聊天框中移开半分，头也不抬地说：“小鹅给你安排。”
鹅鹅大王又发出了小人得志的奸笑。
方知守：“……好的老师。”
贺娉正在看暗光的消息。
该说巧还是运气好，他刚才所说的未开放区域，就是副本鬼域。
要取的东西，就是鬼皇的鬼心。
鬼皇的鬼心和其他‘鬼’的心不同，哪怕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也很好区分。
暗光有获得管理员密码的办法，他说那是他进游戏前，一个好友塞给他的锦囊，说是如果在游戏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打开看看，里面就有关于管理员密码的消息。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贺娉决定答应下来。
暗光还承诺，会给她如何进入公路两旁的白雾的东西。
暗光：“这东西不好得，我也只有这么一个，给了你，我也无法进去了，但我可得提醒你，谁也不知道白雾里头有什么，你要是真想进去，千万得做好准备。”
看见他发的这些话，贺娉想了些别的。
死前最后一把：“我不信，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