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都头一听,呵呵一笑说:“哦呵呵,简直是笑话。咱们提辖好像也不是吃素的,也不那么笨吧?听说咱提辖就跟当年从咱这里走打出去、后来名闻天下的鲁达鲁提辖一个样哩。听说那鲁提辖长的很是粗壮,看上去笨头笨脑;其实他一点儿不笨,心眼多得狠。咱这提辖比鲁提辖可要聪明的多;何况还有华二愣子哩。那个二愣子一肚子鬼心眼,他们不会让宋大龙这些人轻易得手的。除非宋大龙这些人上不去,就是上去了,就累成狗熊了,还有那么多伤员,山上一反攻,他们保准完蛋。对了,他山上的一百多人,恐怕昨儿就让提辖和华二愣子他们解决完了,还留到现在?”
吴都头一听这话,低下头说:“也是。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马上集合人去追赶他们?”
杨都头说:“本来提辖给咱的任务就两个,一个是他们住进酒店之后,看好他们,别让他们往别处跑;二一个,就是想办法赶他们上山,咱们堵住他们后路,提辖和咱们上下夹攻。既然他们没用咱赶就自己上山了,咱们不就轻松了?咱就在山下等着就是了。现在啊,该睡觉睡觉。他们光上山就得大半夜,到山上恐怕也就天亮了。等他们被山上咱们的部队打得稀里哗啦逃下来的时候,咱们在山下把布袋口这么一扎,不就送那宋大龙上西天了?”
吴都头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道:“不愧是老马识途,姜还是老的辣!对,咱们除了侦探和放哨的盯紧那个山脚,其他人该睡觉睡觉。”
于是他们又很快进入了梦乡。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个都头爬起身来,看到门口站着侦探兵和哨兵就问:“怎么样?那些土匪回来了吗?”
侦探兵说:“我们一直盯着,还没看到回来的动静。不过我们几个弟兄到第一道山门上去看了一下,第一道山门的六个弟兄全被他们给杀了,都是用刀捅的胸膛,真惨。”
那杨都头说:“好,让他们猖狂一下子,这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今儿就让他们通通上西天,谁也跑不了,让他们死的比那六个弟兄更惨。赶快打火造饭。”
吴都头说:“老杨,还用咱们自己搭伙做饭?他不是有酒店?不吃他吃谁?再说,那酒店老板和掌柜都已经是咱们的人了,吃他们的就是吃自己的,走,到酒店吃饭。”
于是他们这支负责断后打援的近百人队伍,呼呼啦啦就进了酒店,饱餐一顿,便分派好任务,守在山口处,只等金龙军败退下来之后,跟山上追下来的官军队伍上下夹攻,将金龙军残部消灭在这山脚下。
再来看大龙和他的部队。毕竟太累太疲乏了,所有人一躺下一坐下,立即沉沉的睡过去了。就连被安排放哨的四个士兵,一开始还是站着,后来累得实在受不了就坐下了,可一坐下便响起了呼噜声,整条陡峭的石磴路上,都有坐着大睡。若是白天,从远处一望,还以为是人串呢。第一个醒来的是于飞虎。于飞虎睁眼一看,太阳都快出来了,东边山岗上面已经金黄一片,便急忙推醒了铁拳,接着三步跑到值班小屋门口喊道:“天亮了,天亮了,快起吧!”
大龙和铜锁闻声“噌”的一下就都坐了起来,炕上的云娘也旋即起身,三人一齐往门外一看,大龙说道:“哎呦,睡过头了,睡过头了!快,快出发!”
他们都很清楚,从第二道山门到第三道山门,也就是直到进山寨的最后一道门,还有大约里地,而这三里地可都是最难爬的石磴路,有两段几乎是直上直下登天一般,这样的路,他们在青崖寨的时候叫做天梯的那一段也是这样。要说攀爬,他们倒不愁。可是这里的这一段,可比青崖寨那一段要长一倍还不止。大龙站在小屋门口说:“幸好昨儿晚上都吃了顿饱饭,要不,这会就爬不动了。走吧。”
铁拳便往下传令,队伍开始往上攀登。这一段因为太陡也太险,因此队伍拉得更长,爬得也很慢,尤其是后边的伤兵,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其实,由于路太陡又太窄,后面的人无法越着前面的人赶到前面报信,因此夜里睡觉时,有十三人从石梯上滚落到山沟里摔死,大龙他们却无从知晓。当于飞虎和铁拳最早来到距离第三道山门还有一百五十多步距离的时候,躲在云层里的太阳已经升到了东南天上。只听第三道山门上有人喊:“是杨都头的人吗?是不是?”
因为从第三道山门下来大约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就有一个拐弯儿,从第三道山门往下看,就只能看到这二百步距离之内的人,因此他们看不到更多的人,又加于飞虎和铁拳都穿的是官军的军官服,而大龙等人闻声都刻意把身体压得更低,山门上的人才这样问。
“是!我们是上来报告情况的!”铁拳一边喊着回答一边继续往上爬。可爬了不到二十步,上边就又喊:“你们不在山下守着,为什么上来这么多人?”
铁拳答:“华州府又派人来了,让我们到山上来增援,听说那宋大龙他们要回来了,他们要攻山呢。”
山上的人一听,喊道:“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于飞虎答:“真的,诓你是小狗!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