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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人言辞之中,对项云的极尽贬损,却引来一旁独饮的那位被驿卒称作“疯子”的那位陈老的不满。
陈老喝了些酒,大着舌头开口道:“就凭你们几个夯货,也敢进桃源村?”
陈老醉中乱语,却引得赫威拍案而起,麾下二十几人更是纷纷停杯投箸,向声音来处怒目而视。
驿卒眼见局势失控,急忙冲入几人中间,一边护着陈老,一边忙不迭解释道:“疯子,这人就是个疯子,胡言乱语,诸位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赫威见驿卒挡道,又细看那老人,确实蓬头垢面,举止癫狂,便不欲在此发作,以免扰了酒兴。
他正欲继续畅饮,不料那老人竟大言不惭道:“哼,休说桃源村你们去不得,连同寻找项云之事,也劝你们莫做妄想,寻不到是你们的幸运,若寻得到,怕便是你们覆灭之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赫威横行霸道多年,哪里受过此等折辱?
听闻此言,赫威当即抬起他那还没来得及坐到凳子上的屁股,气势汹汹地向那陈老走去。
“陈老,你就少说几句,”驿卒一边劝慰陈老,一边又去拦那赫威,口中道:“疯言疯语,何必计较,诸位只管畅饮,我再去搬几坛美酒,与诸位助兴。”
赫威遭此言语折辱,却不肯善罢甘休,问道:“你处处维护那魔头项云,莫非是盟主堂故人?”
“那倒不是。”陈老摇头晃脑,矢口否认。
赫威见老头子却也识趣,正欲再给这疯老头子一次活命的机会,免得打扰酒兴。
没料到赫威刚转过头去,冷不防却又听陈老补充了一句:“武林盟主项云明明是我的女婿,而此时此刻,他正在这间驿馆之中。”
语不惊人死不休。
赫威等人听闻此语,一身酒气陡然清醒,哗啦啦拿起随意摆在桌上凳下的兵器,环顾四周,严阵以待。
陈忘一行人更是一阵心惊,仔细观察局势,以备不虞之变。
“项云在哪?”赫威并不识得项云,环顾四周之后,重将目光看向那疯老头子,厉声问道。
“就在那。”
陈老将手一指,指尖所向,正是陈忘端坐之处。
一指之下,白震山便立刻移步上前,挡住陈忘身形,展燕和杨延朗更是默契的守住陈忘两侧,作防御之态。
芍药心知陈忘此时正在解毒的关键时期,切不可贸然出手,干脆紧紧拉住陈忘,以防他再次强行运功,而陷入神鬼难医、万劫不复之境。
赫威等人则兵刃齐出,步步相逼,想着先不论疯老头子所言真假,将那人捉了再审不迟。
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却又见那陈老挠挠头,似有犹疑。
片刻之后,陈老竟换了个方向,将手指向屋顶,道:“他在那儿。”
赫威等人闻言,竟又纷纷向梁上看去,大喝道:“项云休躲,我早就看到你了,还不快快滚下来。”
驿卒见赫威等人色厉内荏,被陈老三言两语,便吓得草木皆兵,不由在心中哂笑:“几人看似凶神恶煞,实际却胆小如鼠,三言两语之间,竟如此杯弓蛇影,自相惊扰。”
心中虽如此想,他嘴上却嘟囔道:“这老头儿,疯病又犯了,待我将他轰出去,省的搅扰诸位雅兴。”
说着话,驿卒便一刻不容地将陈老推出客栈,生怕他再口无遮拦,无端卷入江湖人的风波之中。
赫威无意理那驿卒,只死死盯着房梁,似乎那梁上真的有人。
见梁上之人不肯现身,赫威便朝身边黑衣护法范有咎喊道:“小范,将他与我拘来。”
话音刚落,范有咎手中铁索便脱手而出,如毒蛇般蜿蜒而上,直窜入房梁之上。
“何人搅我安眠?”
铁索窜入房梁之时,却听得梁上一声怒吼,又闻一阵叮当乱响,那刚刚攀上房梁的铁索竟被生生削成数段,纷纷掉落,正砸在赫威带领的一众牛鬼蛇神身上。
赫威的一众手下被砸的生疼,还未来得及发作,竟见房梁上又有动静。
仰头望去,见一人竟从房梁之上飘然而下。
那人头戴一盏斗笠,身着一身麻衣,右手持长剑负在背上,左手持酒葫含在嘴边,背朝地面,面仰空中,虽似失足跌落,可身形不乱,恰如风中落叶,飘飘转转,轻轻落在赫威等人聚众饮酒的大桌之上。
梁上那人仰躺桌上,将酒葫芦举起,摇摇晃晃,唯余一滴浊酒从葫芦口中滴出,稳稳当当地落在那人口中。
他将酒葫芦狠狠拍在桌上,喝道:“好酒不经喝,好人命坎坷,倒叫牛鬼当道,蛇鼠一窝,窃窃索索,搅人清梦!”
酒葫芦一砸桌子,冷不防一声响,竟吓得那阎罗失色判官惊,黑白无常心砰砰,小鬼们更是退避三舍,无人敢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