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之性过于寒凉,虽可祛除攻心毒火,却不可直接吞服,否则会被其寒气侵扰,沾染鲛性。
想要用鲛珠救人,还需要进行复杂的炼制方可。
这期间,需尽力吊住陈忘性命,防止他在炼药途中遭遇不测。
经鬼手七爷与芍药商议探讨,仔细研究之后,二人决定仍以进补猛药灌之,与此同时,时不时以药浴蒸馏之法滋养,兼以针灸拔毒之法,尽全力弱化剧毒对陈忘的影响。
随陈忘而来的白震山、戚弘毅、杨延朗、展燕四人,虽不通药理,但也不敢疏忽懈怠,约定日夜轮流守护陈忘,监看其病情变化,助鬼手七爷和芍药专心炼药。
从葛修武手中得到鲛珠之后,鬼手七爷和芍药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即闭关炼药。
二人寻了一处丹房,并在此处查阅典籍,互通有无,寻求炼制之法。
鬼手七爷擅用水中鱼鳖藻苇入药,芍药则更通晓花木鸟兽药性,再加上芍药从西南黑衣队长草鬼婆寒香处所得《驱蛊秘法》中记载的虫豸之类的药性,合三家之力,终于让他们寻到了一个能够炼化鲛珠的好方法。
鲛珠性寒,为驱其寒气,需用猛火炼制,待烧脆之后,再研磨成粉,配以温补的药材,一起熬制,方能消减其中寒气。
二人合力,整整熬煮了七日七夜,才使鲛珠与各种药引的药性充分融合,再经过九蒸九晒,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制成三枚药丸。
至此,炼药算是初步成功。
鬼手七爷和芍药丫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杨延朗莽莽撞撞地闯进丹房,神色慌张,大喊道:“不好了,陈大哥他,他……”
眼看杨延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精神又似乎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让鬼手七爷和芍药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
芍药急切问道:“大叔他怎么了?你快说。”
“嗨!”杨延朗一拍大腿,道:“你们快去看看吧!”
事出紧急,刻不容缓。
鬼手七爷和芍药急忙收了丹炉中的三枚药丸,随杨延朗急奔至陈忘住处,待冲进门内,却见陈忘呼吸急促,身体抽搐,眼眶更有黑血溢出,俨然一副将死之兆。
芍药见状,心头一紧,急扑到陈忘身上,哭喊道:“大叔,你,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面对此等急症,鬼手七爷亦束手无策,可他毕竟年长,经历风浪颇多,不至于似芍药这般乱了阵脚。
慌张之中,鬼手七爷从怀中掏出一枚鲛珠炼成的药丸,道:“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罢,他便掰开陈忘的嘴巴,将药丸强行送服至陈忘体内。
然而吞下药丸之后,陈忘虽不再抽搐,却仍旧昏迷不醒,毫无动静。
众人担忧不已,却是束手无策。
殊不知,陈忘此刻正在梦魇之中。
人死回光。
在茫白的光晕之中,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了。
“巧巧?”
“巧巧!”
他伸出手掌,却怎么也牵不到她的手。
他张开手臂,却怎么也抱不住她的身体。
他试了无数次,却无数次失败。
“为什么?”
“云哥哥,人鬼殊途!”
“好一个人鬼殊途,巧巧,等着我,我这就来找你。”
然而巧巧却没有等他。
那纤柔窈窕的身影转过身去,慢慢走向远方,只留给他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拼了命的,追逐着那个永远都摸不到的影子。
“止步!”
巧巧的声音有些冷淡,更有些决绝。
“为何?”
陈忘的声音有些疑惑,更有些绝望。
“再向前,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可我不想回去,我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不,你要回去。”
“巧巧,你还在怪我吗?怪我误杀了你。”
“云哥,我不怪你,我知道,杀我的人,并不是你。”
“是谁?我杀了他!”
“不,不重要了,记得照顾好我们的……”
最后一句,正是陈巧巧当年的遗言。
可惜这一次,她依然没有将话说完。
巧巧的声音戛然而止,梦中的幻境也陡然消失。
恍惚中,陈忘似乎听到芍药轻轻的哭泣声,随后是大家欣喜的议论声。
“有效,有效,有效!”鬼手七爷激动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为炼化这颗葛修武几乎拼却性命取来的鲛珠,鬼手七爷可谓殚精竭虑。
而今,眼见所炼之药起效,硬是将陈忘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如何能不激动。
屋内其余人等,看到陈忘之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