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而在他们身后，幽冥教的阴影依然笼罩着这片大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马车轱辘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李慕然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模样下，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襟。方才与幽冥教教徒交手时留下的伤口，此刻在颠簸中隐隐作痛，每一次震动都像有细针在皮肉下穿梭，可他不愿让苏清月察觉，只将呼吸放得愈发平缓。

    “喝点水吧。” 苏清月的声音轻柔得像夜色里的薄雾，她端着瓷碗，小心翼翼地将李慕然的头扶起，怕牵动他肩上的伤。碗沿碰到唇边时，李慕然能闻到她衣袖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这些日子她为他换药时，身上沾染的味道，莫名让人心安。

    他睁开眼，借着车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见苏清月眼底的红血丝。这几日她几乎没合过眼，白天要照料他的伤势，夜里还要留意周围的动静，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疲惫。“你也歇会儿，” 李慕然哑着嗓子开口，“后面的路还长，总这样熬着，身体会吃不消的。”

    苏清月却摇了摇头，将碗递回给他，又伸手替他掖了掖身上的毯子：“我不困。你安心睡，有什么动静我会叫醒你。” 她说着，目光落在李慕然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前几日李慕然为了掩护众人撤退，硬接了幽冥教护法一掌，虽然后续及时敷了药，可伤势恢复得却很慢，这让她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

    马车忽然顿了一下，外面传来谢云舟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警惕：“前面好像有动静，大家戒备！”

    苏清月立刻握住李慕然手边的剑，掀开马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夜色浓稠，远处的树林里隐约有黑影晃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熟悉的血腥气 —— 那是幽冥教教徒身上特有的味道，带着几分阴寒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