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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急报!”亲信压低声音,“我们监视钱主簿的人发现,半个时辰前,有一辆无标识的马车接走了他,去向不明!”
赵明烛猛地站起:“何时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马车出现得突然,我们的人跟踪至南薰门外就跟丢了。”亲信汗如雨下,“那车夫技艺高超,专挑小巷穿梭,明显是反跟踪的老手。”
赵明烛脸色铁青:“加派人手,全城搜寻!重点是各城门及码头,绝不能让他离开汴京!”
亲信领命匆匆离去。陈砚秋皱眉道:“此时突然接走钱主簿,莫非是我们的调查已经打草惊蛇?”
“或是内部有人报信。”赵明烛眼中寒光一闪,“知道我调查钱主簿的人不多,若是内部...”
话未说完,又一名亲信闯入:“大人!不好了!看守老窑工家的兄弟传来消息,一炷香前,有一伙人突袭了窑工家,我们的人拼死抵抗,对方死了两人,但我们也有三人受伤!”
“老窑工家人呢?”赵明烛急问。
“幸得我们提前将人转移到了安全处所,对方扑了个空。”亲信喘着气说,“但从死者身上搜出了这个——”
亲信递上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个“防”字。
“开封府巡防卫的腰牌?”赵明烛接过铜牌,脸色更加难看,“竟然是官府中人!”
陈砚秋接过腰牌细看,摇头道:“未必是真。或许是嫁祸之计。”他翻转腰牌,指着一处细微的划痕,“看这做工,比官制腰牌粗糙些许,可能是仿造。”
赵明烛仔细查看后,面色稍缓:“确是如此。但能弄到巡防卫腰牌的样式并仿造,也非寻常人所能为。”
这一夜,皇城司值房灯火通明,各方消息不断传来,却大多令人失望。钱主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迹;袭击老窑工家的凶手身份难以追查;就连那“金火堂”也大门紧闭,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调查。
黎明时分,墨娘子终于现身皇城司。她风尘仆仆,眼中带着血丝,却神色凝重。
“我查到了‘影匠行’的一些消息,”墨娘子压低声音,“这个组织比想象中更加隐秘和庞大。他们不只有窃贼和杀手,还有伪造文书、模仿笔迹的专家,甚至有人专门研究机关暗道。”
她取出一份名单:“这是可能与‘影匠行’有联系的几个中间人。但要注意,这些人背景复杂,与朝中多位大臣都有私下往来。”
赵明烛接过名单,目光一扫,面色微变:“连宰相府上的人都...”
墨娘子点头:“正因如此,才更加难查。这些中间人表面身份光鲜,可能是某官员的远亲,或是某商行的掌柜,暗地里却为‘影匠行’牵线搭桥。”
陈砚秋问道:“可知他们通常如何接生意?”
“据说有一套特殊的暗号和交接方式,”墨娘子道,“在不同地区的不同书铺、画店留下标记,自有专人接收指令。报酬也多以古董、字画等不易追踪的形式支付。”
天色渐明,皇城司一夜无眠。赵明烛命人继续追查各项线索,自己则与陈砚秋稍作休息。
午后,薛冰蟾兴冲冲地来到皇城司,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
“我找到了!”她激动地翻开笔记,“你看这个图案——”
笔记上绘着一个复杂图案,虽与令牌纹样不尽相同,但核心元素极为相似。
“这是我在川蜀书院时抄录的《古篆异闻录》中的一页,”薛冰蟾解释道,“书中说这种符号组合源自‘清河学派’,那是一个兴起于前朝末期的学派,融合儒法,强调秩序与掌控,曾在真宗朝盛极一时,后因卷入宫廷斗争而逐渐式微。”
“清河学派...”陈砚秋沉吟道,“我似乎在哪份档案中见过这个名称...”
他闭目凝神,记忆如书页般翻动。忽然,他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在崇文院那份被销毁的档案目录中,有一卷《景佑科举争议录》,其中提到几位考官被弹劾与‘清河余孽’往来过密!”
赵明烛神色凝重:“如此说来,这清河学派并未真正消失,而是转入了地下?”
薛冰蟾点头:“极有可能。书中提到,该学派信徒坚信通过掌控文脉科举,可以‘导正世风,重塑秩序’。他们可能一直在暗中活动,渗透科举体系。”
陈砚秋忽然道:“若真如此,那韩似道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掌控科举三十载,若是清河学派的人...”
“或许不是普通成员,”赵明烛接口,“而是核心领袖之一。”
三人正讨论间,崔月隐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琉璃小瓶,内有少许发光粉末。
“大人,我在重新检验火场残留时,有了新发现。”崔月隐将小瓶呈上,“这是一种特殊的荧光粉,通常用于秘密标记。我在几处未被完全烧毁的档案页边缘发现了这种粉末。”
“这意味着什么?”赵明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