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明亮、闪烁,其中好似有光影在流转,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跟着就是一丝阴鸷……
现在,拜占庭高层人员都知道赤鹿油脂对于淬火工艺至关重要,没有它,许多兵器的打造都会受到影响。
小卢西乌斯原本以为,凭借罗马的威名,这点小小的请求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会遭到如此羞辱。
“还有更糟糕的,阁下。”马吉乌斯的声音更低了,“我们停在多瑙河上的船,被他们扣留了。船上装的,是从诺里库姆运来的钢锭,一共十二船。”
“什么?”小卢西乌斯猛地一拍扶手,座椅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钢锭是打造兵器铠甲的关键材料,十二船钢锭,对于他在拜占庭的部署来说,意义非凡。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里面还有收割生命的镰刀挥舞的光影在不停地闪烁。
查立顿等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碍于小卢西乌斯在场,恐怕早已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小卢西乌斯会大发雷霆之时,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洪亮而突然,在寂静的市政厅里回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马吉乌斯原本还在为受到的羞辱而控诉,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一头雾水。他张了张嘴,不解地看着小卢西乌斯:“阁下,你……你,你这是?”
小卢西乌斯摆了摆手,笑声渐渐平息,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没什么,马吉乌斯。”他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科提斯六世,还真是有趣,哈哈,有趣得很啊!”
马吉乌斯更加困惑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带来了这么多坏消息,大人怎么还笑得出来。但他知道,小卢西乌斯向来深谋远虑,既然他如此表现,定然有自己的道理,便不再多问,只是低头等候吩咐。
与此同时,在色雷斯的王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高大的石柱支撑着穹顶,墙上挂着象征部落荣耀的战利品——生锈的兵器、染血的盾牌,每一件都诉说着过往的征战。
奥德里西亚国王科提斯六世坐在王座上,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伤疤,那是他年轻时征战留下的印记,也让他更添了几分威严。
他环视着底下的部落首领和大臣,开口问道:“各位,对于罗马那个小卢西乌斯派来的使者,还有他的请求,你们有什么看法?”
东色雷斯山地部落首领比索斯立刻站了出来,他身材粗壮,声音洪亮如钟:“国王陛下,依我看,那个小卢西乌斯不过是个只会吹嘘的家伙。什么‘猎颅者’,什么‘命运之矛’,全都是骗人的鬼话,用来吓唬人的罢了!”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想当年,斯巴达克斯一个人就差点把罗马给掀翻了,那个时候,这个小卢西乌斯在哪里?我可是听说,他被斯巴达克斯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呢。现在他派人来送些微不足道的礼物,还不是因为怕了我们色雷斯的勇士?依我看,他的那些请求,我们根本不用理会,送来的礼物嘛,收下就是了,这是他们应有的孝敬。”
比索斯的话得到了一些部落首领的附和,他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在他们看来,罗马人虽然强大,但这个小卢西乌斯显然不足为惧,言过其实。
就在这时,色雷斯宫相萨达拉斯站了出来。他不像比索斯那样粗犷,而是显得沉稳而睿智,眼神中透着深思熟虑。
“国王陛下,各位首领,我认为比索斯大人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他缓缓说道,“小卢西乌斯能在罗马的政治旋涡中占据一席之地,年纪轻轻就成为拜占庭附近地区的总督,绝非等闲之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提高警惕。”
科提斯六世点了点头,他知道萨达拉斯向来谨慎,而且颇有谋略。
“萨达拉斯阁下,你有什么高见?”
萨达拉斯微微一笑,说道:“依我看,小卢西乌斯派使者来,真正想要的,恐怕还是他那些被我们扣留的船。那些船上的钢锭,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那我们该怎么办?直接把船还给他?”有部落首领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
“当然不是!”萨达拉斯摇了摇头,“我们可以告诉他,船可以还给他,但他必须加钱。如果他愿意加钱,那就说明他是真心想和我们交朋友,至少是不想与我们为敌;如果他不愿意加钱,反而派使者来训斥我们,那他的心思就值得我们警惕了,说明他并非真心想和解。”
“和解?”比索斯问,“我们把小卢西乌斯使者的头发都给剃光了,还和解?他还能和我们和解吗?”
“不,比索斯阁下,我们没有剃光使者的头发,我们没有羞辱使者,我们是把使者的跟班的头发给剃光了……这是教训,是态度。而且,这个小卢西乌斯的叔叔,瓦罗·卢库鲁斯此前还入侵过色雷斯,占领过我们的波普迪维纳,怎么了,我们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