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卢西乌斯更欣赏骑兵。自从穿越罗马以来,几次重大的战役全都是倚靠骑兵取胜的,这当中固然有罗马人被他的“东方奇谋”打懵的缘故,但骑兵本身的威力也不能小看。小卢西乌斯记得,有人告诉过他,吕布之所以被称为“飞将”是因为吕布使用二十八名骑兵就敢于突击曹军步兵;甘宁率领一百人就敢劫曹营是因为这一百人都是轻骑兵;靖难之役的白沟河之战中,朱棣率领七骑就敢于突击李景隆的左翼。这些无不体现出骑兵的重大优势。所以,小卢西乌斯一直力图使用骑兵破敌。
但是,他并不愚蠢,知道自己的几次战役取胜确有“命运女神”眷顾的成分在内。大兵团作战,其实还是需要依靠步兵。
为此,他设计了戟兵和弩兵,希望用罗马人不熟悉的战法一举破敌,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霍文渊说的话,暗合小卢西乌斯的心意,也戳中了罗马军团战术体系中一个潜在却致命的弱点——对远程火力的依赖不足,斯库姆大盾有防御极限。
紧接着上场的是戟兵。这些戟兵大多来自后世的法国南部地区,此时被称作马萨利亚,本是希腊城邦,后来被罗马吞并。
现在这些戟兵还有不足两千人,其余则回到马萨利亚。毕竟战争已经结束,小卢西乌斯自然要遵守承诺,让同盟军士兵返乡。一千八百马萨利亚戟兵是小卢西乌斯花了三倍的工资方才留下来的,当然,费用是元老院出。
上场的戟兵有二百人,此时的他们动作凶猛狂野,试图模拟劈砍骑兵或破坏盾阵。然而,缺乏统一协调的训练让他们显得杂乱无章,更像是各自为战的希腊斗士。前几下还可以,啄、拉、刺一气呵成,可是逐渐的戟发便散乱起来。
霍文渊看着这群彪悍却混乱的战士,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忍俊不禁的弧度,最终化为一声清晰的嗤笑:“此……此等战法,实乃沐猴而冠,不伦不类!勇则勇矣,然于堂堂战阵之中,不过徒耗气力,自乱阵脚耳!若是小股冲突尚可,若是万人会战,必败无疑。
戟兵当以训练为首,训练当以选兵为首。执戟郎无一不是膂力过人之辈,戟法繁杂,非力大之人不可操持,否则失了力道,戟兵无用武之地。此外,还应当配以适合的阵势方才能够发挥出威力。”
小卢西乌斯万万没有想到,霍文渊对这种缺乏战术配合的蛮力展示评价极低。
最后登场的是弓弩手。弩手操作着小卢西乌斯引以为傲的改良版“蝎弩”——一种基于罗马蝎弩原理缩小单兵化的弩机。它结构复杂,由弩臂、弩机、绞盘、手摇柄等组成,士兵需费力地上弦。射出的弩箭威力尚可,确实能够穿透轻甲,距离近一些也能够对重甲造成伤害。
霍文渊走上前,仔细检视了一把呈上的单兵蝎弩。他熟练地拨弄着弩机,检查绞盘,又拿起一支弩箭,手指用力一掰——“咔嚓!”那弩箭竟应声而断!
“机括繁复,宛若妇人妆奁!”霍文渊毫不客气地批评,将断箭扔在地上,“部件多则易损,绞盘上弦缓慢,临阵能发几何?且此箭矢,质脆易折,强弩之末,难穿缟素。威力徒有其表。”
罗马弓手使用的则是小卢西乌斯在北非缴获技术后仿制的牛角复合弓。
霍文渊接过一张弓,掂量了一下,又试了试弓弦的力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用牛角为弓胎,方向是对的,此物韧而强。然则……”他手指抚过弓身,“欲成良弓,非有‘竹’不可!竹为弓之筋骨,取其刚柔并济之性,与牛角相合,方能蓄雷霆之力,发穿云之矢!惜乎此地……”他环顾四周干燥的地中海景色,无奈地摊手。
小卢西乌斯接口道:“我已命巴斯卡克仁在埃塞俄比亚寻得一种类似竹的植物,其实就是非洲竹子,正尝试在西西里岛移植培育,不过是在是水土不服,这些竹子勉强活着却不能扩大数量……尚未有成。”
“无妨!”霍文渊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天地生材,非止竹木。我观此地山野,多生紫杉,其木纹理致密,坚韧异常,且富有弹性。更兼有橄榄木、榆木、白蜡木,取其心材,以秘法炮制,或可代竹为弓胎,虽非完美,然威力必远胜此物!”
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休屠利走上前来。他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一张造型古朴、弓身反曲弧度极大的硬弓。此弓由多层木材、牛角、筋腱胶合而成,表面打磨光滑,透着岁月的包浆和力量感。这正是匈奴人驰骋草原的复合弓。
休屠利不发一言,径直走到校场边缘。他张弓搭箭——那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充满了草原猎手千锤百炼的韵律。弓弦瞬间被拉成满月,只听“嘣”的一声震响!箭矢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线,带着刺耳的尖啸,闪电般射向百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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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传来。那支匈奴重箭,竟深深钉入了作为标靶的一面备用斯库塔姆大盾。箭头不仅穿透了厚实的皮革和木板,甚至连中心的铁护盾都被撞出一个深凹。箭杆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