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靠在石拱门内侧的凹槽里,指尖划过早就刻好的三角标记。这是他们三天前踩的点:左侧土坡有块凸起的岩石,正好能架狙击枪;右侧石堆选的是风化严重的页岩,她前晚还特意用撬棍松了几块,现在手一碰,碎石就簌簌往下掉;地面埋的三枚连环手雷,引线藏在杂草下,连拉环的力度都试过五次——太轻拉不动,太重会提前扯断。
“最后核对方案。”她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指节因为攥紧枪柄泛了白,“柳乘风,你视野最好,第一枪必须打玄清——变异兽车的钢化玻璃有缝隙,我用红漆标了,瞄准右肩,那是她握剑的手,打残了她就没法用术;汉唐,手雷等僵尸过线再拉,先炸断后路,别惊动前面的护卫,你左手边有块石头,拉完就躲后面;张羽,你跟我守正面,等石头堵路就火力压制黑袍人,记得打腿,留活口。”
对讲机里传来三声干脆的“收到”,没有多余的话。柳乘风已经在土坡上架好了狙击枪,镜头里能看到变异兽车的轮廓,他指尖在扳机上蹭了蹭,把刚才沾上的草屑擦掉;汉唐蹲在手雷旁,手指扣着引线,掌心全是汗,黏得引线都发滑;张羽握着突击步枪,眼睛盯着石拱门的入口,呼吸放得极轻,连喉结滚动都透着紧张。
很快,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五只生化僵尸走在最前面,青黑的皮肤上绑着银色的炸药包,铁锈色的血痂粘在上面,手里的铁棍拖在地上,划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响;后面的变异兽车比情报里更坚固,车身刻着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用某种骨头磨出来的,车窗贴了深色膜,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偶尔闪过一道银色的光——应该是玄清的剑;两侧的变异恶犬吐着猩红的舌头,口水滴在地上,溅起小土点,鼻子不停嗅着,眼睛泛着绿光,耳朵贴在背上,警惕得很;二十多个黑袍人跟在后面,黑色的袍子下摆扫过地面,手里的长刀出鞘一半,刀刃映着光,还有三个人背着长枪,枪口对准两侧,手指一直扣在扳机护圈上,显然是玄清的精锐护卫。
变异兽车慢慢靠近石拱门,车轮压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江睿的心脏“砰砰”跳,撞得肋骨生疼,她盯着车窗——玄清的身影在里面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坐姿,手肘碰到车窗,发出一声轻响。
“就是现在!”江睿突然起身,对着对讲机大喊,同时给张羽使了个眼色,自己先端起枪,对准了最前面的黑袍人。
张羽立刻推着身边的石头,肩膀顶住石块,使出全身力气往前送——“轰隆”一声,早已松动的石堆瞬间塌落,巨大的石块滚落在石道中间,“砰砰”撞在两侧的岩壁上,正好挡住了黑袍人的去路。后面的黑袍人瞬间乱作一团,有人想绕路,却被前面的僵尸挡住,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有人大喊:“有埋伏!保护圣女!”声音里都带着颤音。
变异兽车猛地停下,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吱——”的刺耳声音,轮胎蹭出一道黑印。车窗缓缓降下,“咔哒”一声,玄清的脸露了出来——她的头发用银色发冠束着,发冠上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比情报里更警惕,右手里握着黑色长剑,剑鞘上刻着花纹,左手按在车窗上,指尖泛白,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像在找猎物:“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拦我的路?”
就在这时,柳乘风扣动了扳机——“砰!”穿甲弹带着尖锐的风声射向变异兽车,却没按预想中击中玄清的右肩。玄清像是早有准备,猛地偏头,头发甩过脸颊,子弹擦着她的发梢,打在了车窗的缝隙上,“咔嚓”一声,钢化玻璃裂开一道缝,却没碎,碎片溅到玄清的手背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狙击手!在左侧土坡!”玄清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手里的长剑一挥,“唰”的一声,剑风扫过车窗,对着黑袍人喊,“去两个人抓他!剩下的搬开石头,杀进去!谁先抓住狙击手,赏一颗尸核!”
两只变异恶犬立刻朝着左侧土坡冲去,速度快得惊人,爪子刨得地面尘土飞扬,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柳乘风刚想补枪,却发现恶犬已经到了坡下,离他只有十几米,只能暂时收起狙击枪,掏出备用的手枪,手都没抖,对准恶犬的眼睛扣动扳机——“砰!”子弹打偏了,擦过恶犬的耳朵,溅起血花,恶犬疼得嘶吼一声,扑得更猛了。
与此同时,走在最前面的生化僵尸踩到了地上的细线——“轰!”第一枚高爆手雷爆炸了!火光瞬间冲天,热浪扑得江睿都往后退了一步,生化僵尸被炸得飞起来,身体碎成了几块,身上的炸药包也跟着引爆,“轰”的一声二次爆炸,巨大的冲击波把后面的僵尸和恶犬掀倒在地,有的僵尸胳膊都被炸飞了,掉在地上还在抽搐。汉唐立刻拉响第二枚手雷,咬着牙把引线扯到底,朝着石道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