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一边动手替换,一边还自我安慰:“哼,张羽还说什么火候、底口、时间、温度等等,做个饭哪有那么多讲究,制造步骤对了,调料放对了,味道能差到哪儿去?”等肉熏好后,他还特意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看吧,这不挺好的嘛,以后都这么来,多省事。我们能吃,其他人肯定也能吃,哪用得着搞得那么复杂。”
陆诗涵和肖文压根没想到常茂会擅自更改如此重要的步骤。他们像往常一样,预留出几人专属的食物,便宣布开餐。
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瞬间,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第一个踏入食堂准备大快朵颐的黑袍人,刚将手中的肉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合,还未细细咀嚼,他的脸色便如遭寒霜侵袭,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通”声,他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直挺挺地瘫倒在地,四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其他黑袍人见状,脸上的表情还未来得及从惊讶转变为恐惧,便也纷纷步其后尘。他们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一个接一个地踉跄倒地,整个食堂刹那间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在地上翻滚挣扎,痛苦地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而那些刚刚迈入食堂的黑袍人,目睹这一幕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二话不说,转身便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显然是赶去向上级汇报这可怕的情况。
陆诗涵和肖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写满了恐惧与无助。常茂更是如同遭受了雷击,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亲自尝过了,当时吃着一点问题都没有啊……”他的双腿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软之下,差点直接瘫倒在地。此刻,满心的懊悔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我……我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这么糊涂啊!这下可闯下弥天大祸了!”
陆诗涵率先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这么多黑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中毒了呢?他们倒地抽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我们在哪个环节出了大错啊?要是让邓煌那边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呀?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呀!”
肖文也猛地回过神,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焦急万分地说道:“必须赶紧想办法,得马上找张羽他们来!要是让邓煌知道是我们出的问题,咱们所有人都得死,一个都跑不掉!”
常茂原本还心存侥幸,想隐瞒此事,可眼见事情已然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再也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他满脸自责,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带着绝望的语气坦白道:“这……这可能是我的问题,我……我把熏肉用的松树全都换成柳树了。都怪我,都怪我一时贪图省事,自作主张,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这下可真是连累大家了……”
肖文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指,直戳常茂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这配方岂是能胡乱更改的?之所以要用柳树熏肉给我们自己吃,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啊!我们是正常人,吃了没事,可他们这些黑袍人能一样吗?不出问题才怪,你……你可真是害死大家了!”
陆诗涵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现在不是互相自责和指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想想怎么应对眼前这可怕的局面。”
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食堂里焦虑地来回踱步,脚步杂乱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狂乱的心跳上。他们的大脑在极度的紧张与恐惧中飞速运转,好似高速运转的齿轮,试图从这混乱如麻的局面中寻找到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生机,绞尽脑汁地构思着应对这危机四伏局面的办法。然而此刻,他们的内心早已被恐惧和焦虑填满,恰似置身于波涛汹涌、狂风怒号的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那铺天盖地、气势汹汹的巨浪无情地吞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样干着急显然无济于事,三人心中虽慌成一团,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们必须尽快行动。一番短暂而紧张的眼神交流后,他们决定去找张羽商议对策,在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下,张羽的智慧和沉稳是他们目前唯一能依靠的希望。
然而,他们还没迈出食堂那道仿佛通往未知深渊的门口,便见邓煌带着一群人如凶神恶煞般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去路。邓煌走在最前面,身形高大,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身后的众人犹如一群肃杀的黑影,将食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那阵仗,恰似乌云压顶,沉甸甸的压抑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气势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