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千万两啊!”
说着,他竟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了哭腔。
江宁这才想起,当初为了让扬州尽快稳定,确实定了五成售价,没承想损失这么多。
他又问道:“可那些盐商家中抄出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也值不少钱吧?”
郭允厚满脸苦涩:“侯爷,这些东西变卖得有过程啊!
如今扬州城内没人吃得下,江南地界对咱们又敌意重重,只能让各大商会运回北方慢慢卖……”
“那这样算下来,”江宁打断他,“七千万两该是够了吧?”
郭允厚点点头:“总共七千四百八十五万两,是超了近五百万两……”
“那你还有啥不乐意的?”
江宁笑道,“这都超出了快五百万两,该高兴才是。”
郭允厚讪讪一笑:“侯爷,账不能这么算啊!
银子这东西,谁会嫌多?
要不您再想想办法,把这五百万两凑齐?
实在不行,再抓几个扬州商人凑数?”
江宁闻言一愣,随即打趣:“老郭,你啥时候拜了罗师傅为师?”
郭允厚一头雾水:“侯爷,什么罗师傅?
老夫不认识啊。”
江宁一拍脑袋:“嗨,忘了跟你说。
扬州的不法商人都收拾干净了,剩下的都是合法经营的,朝廷得讲公信力。
他们没犯法,要是平白无故抄了家,朝廷岂不失信于民?
天下人该怎么看咱们?”
郭允厚点点头,又嘟囔道:“要是魏公公没把那些赌坊借据烧了,最起码还能追回一笔……”
“老郭你这良心长哪儿去了?”
江宁没好气地骂道,“什么银子都想赚,罗师傅见了你都得自愧不如!”
郭允厚越发好奇:“侯爷,您说的这罗师傅到底是何人?
可否给老夫说道说道?”
江宁神情略有些尴尬,想了想道:“罗师傅的故事,说起来就像‘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今儿就先不说了。
不过他有首诗,我念给你听听。”
郭允厚赶忙点头。
只听江宁缓缓吟道:
“八面威风杀气飘,个人所得全上交。
一百给我九十五,我的手段你清楚。
剩下五两别乱花,明天给交四两八。
还有两钱你记住,五文给你谋出路。”
郭允厚听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半晌才道:“侯爷,这……这罗师傅也太黑了吧?
老夫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个新兵蛋子!”
江宁笑了笑:“还算你老郭有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