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的声援,老人也壮起胆子。
老者赶忙跪倒在地,将手中的证书和勋章举过头顶,哽咽道:“草民延庆州赵怀民,求侯爷为草民几人主持公道!”
江宁点头:“老人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你们是英烈家属,本侯当不起这一跪。”
说着上前将老人和孩子扶起。
赵怀民老泪纵横:“侯爷,草民本是延庆州的百姓。
草民的儿子,还有这孩子的父亲,都是京营士兵,之前跟随朝廷平定山东白莲教反贼时捐躯了。
朝廷发了军功勋章和荣誉证书,还减免了草民家中二十年赋税,另有其他抚恤。
原本草民们都感念陛下和朝廷的恩典,谁曾想……”
他顿了顿,接着说:“就在前不久,延庆州延庆卫指挥使刘万民派人来找草民,说要兴建作坊,想占用草民家中的农田,愿给些钱财补偿。
可田地是草民的命根子,而且他们给的价格远低于市价,草民说什么也不同意。
后来刘万民又派人上门,威胁说‘民不与官斗’,若敢不答应,就强占田地、拆我们的房子。
草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同村几户人家商议后,便决定把贱卖给他们。
谁知官府签完文书,那刘万民竟翻脸不认人,一文钱都不给!”
“草民去找他们理论,结果被他们一顿毒打。”
说着,老者撩起衣袖,单薄的衣料下赫然是累累伤痕。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百姓无不气愤。
江宁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朱由校的脸色更是铁青。
赵怀民继续说道:“后来草民想着来京城登闻鼓告御状,却被当地官府派人拦下,说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草民们便暂时放下了告御状的念头,谁知那刘万民竟派人深夜纵火,想烧死草民几家!
幸亏草民当晚反应快逃了出来,可同村其他几户人家都被烧死了……”
“草民一番打探,才知延庆州知州是刘万民的远房表亲。
于是草民几人便想着来京城告状。
得知我们要进京告状,刘万民又派人想把我们强抓回去,同行的几人在路上都被抓了,只有草民带着这孩子东躲西藏,才侥幸入京。
进京后有人认出了这勋章和荣誉证书,便建议草民来五军都督府求助,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五军都督府,求诸位大人为草民做主!”
这时,张维贤、陈策、沈有容也火急火燎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三人都愣在当场。
周围百姓纷纷喊道:“请侯爷为老人家做主!
他们太可怜了!”
“老人的儿子、孩子的爹都为大明死了,怎能任人如此欺压!”
“还请侯爷进宫奏请陛下,为百姓主持公道!”
就在这时,朱由校沉声道:“朕就在这里!
今日这事,朕管定了!
朝廷和五军都督府也管定了,定会给百姓一个公道!”
见朱由校当场亮明身份,在场众人纷纷下跪。
朱由校让众人免礼,随即和江宁径直走到被士兵押着的几名青壮面前。
张维贤、陈策、沈有容也跟了过来。
陈策上前检查一番,冷声道:“居然还是当兵的!
手上虎口有老茧,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怀里的干粮也是军粮,脚上穿的还是军靴!”
朱由校闻言,当场暴怒,厉声质问道:“你们当真好大的狗胆!
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那几名延庆卫的士兵当场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江宁懒得理会,转头对老魏道:“烦请魏公公把他们带下去招呼一番。”
老魏赶忙笑道:“侯爷放心,一盏茶的功夫,咱家就让他们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说着命人将几人拖进都督府,不多时里面便传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这边,江宁和朱由校上前查看老人和孩子身上的勋章与荣誉证书。
看完后,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那是一枚一等军功勋章、一枚三等天启勋章,还有两份大明英烈的荣誉证书,上边赫然盖着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大印。
不多时,老魏满手是血地走出来,递上一份供词。
江宁和朱由校接过查看,看完后眼中杀意更浓。
这刘万民当真胆大包天!
如今朝廷的辽饷案还没了结,他竟敢如此行事,简直是活腻了!
朱由校随即当着百姓的面对江宁道:“忠义侯,朕将此案全权交予你五军都督府,给朕一查到底,务必为英烈家属主持公道!”
江宁赶忙领命,随后与陈策、沈有容、张维贤几人签下调兵公文。
朱由校也下了圣旨,命曹变蛟率领两千京营士兵火速前往延庆州,将延庆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