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放下笔笑了笑:“二哥放心,我晓得。”
江宁告辞离开,直接打道回府,小老弟这么能干,自己也不必在衙门耗着,正好陪陪两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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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京城之外,一人带着十几名随从策马而来,风尘仆仆地赶往京城。
望着近在咫尺的京城,熊延弼心中感慨万千,自从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大明大败,辽东局势危如累卵。
随即,他奉命经略辽东,苦心经营一年,总算稳住局面,却因朝堂党争四起、弹劾不断,实在干不下去了,只能主动请辞自保。
没曾想,当今天子登基后,竟再次启用他经略辽东。
第三次前往辽东,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辽东的困局他再清楚不过,只能坚守、步步为营,主动进攻便是九死一生。
加之他属于楚党,与东林党多有矛盾,若东林党做大,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更遑论天子年少登基,能否稳住朝局仍是未知之数。
可短短几年间,少年天子竟以雷霆手段镇压东林党,平息党争,撤换重臣,对他更是鼎力支持,将与他尿不到一个壶里的王化贞调离,换上了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洪老九。
朝堂的支持,让他在辽东时常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从前他只盼着朝堂别拖后腿便谢天谢地,如今却柳暗花明,万事向好,这也让他信心大增,彻底压服了辽东那些将门“坐地户”。
此番回京述职,他定要好好向天子谢恩。
抵达京城后,熊延弼先去吏部报到,等候面圣安排。
吏部尚书杨鹤亲自接见,两人本就相识,杨鹤一见他便笑道:“飞百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熊延弼笑答:“修龄,不过数年未见,你已是吏部尚书,大权在握,真是可喜可贺。”
听着这话,杨鹤却哭丧起脸:“飞百兄就别打趣我了!
外人瞧着我这吏部尚书风光,实则度日如年,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说着,他红了眼眶,竟当场抹起泪来。
熊延弼对朝堂近况略有耳闻,一时愣在当场,毕竟大家都不容易,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杨鹤。
恰巧就在此时,内阁次辅袁可立忽然到访,一见熊延弼便满脸喜色:“飞百,可算把你盼来了!”
熊延弼赶忙行礼:“下官熊延弼,见过袁阁老。”
袁可立摆了摆手:“无需多礼,陛下早已等你多日,只是今日公务繁忙,命你明日入宫面圣。”
见熊延弼点头应下,又道,“陛下让老夫带你去五军都督府,把辽东局势跟几位左都督说道说道。”
熊延弼点头应下。
他在辽东也清楚,如今大明北方、西南及九边军务,全归五军都督府节制,兵部已沦为后勤衙门了。
袁可立正要带他走,杨鹤却赶忙上前,哽咽着问:“袁阁老,辽响一案何时能结?”
袁可立脸色一正,摇了摇头:“老夫也说不准,毕竟如今厂卫还在查。”
杨鹤闻言,差点晕过去,随即放声痛哭:“袁阁老,您可得帮帮下官!
预备官员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要是继续杀下去,下官实在不知道去哪找人填补空缺了!
督察院、翰林院还有六科,都快被下官抽空了!”
袁可立也面露难色:“修龄,如今的情形你也清楚,陛下难,朝廷难,大家都在勉力支撑。
你再想想办法,尽力克服吧,这事老夫实在帮不上忙。”
说罢,赶忙拉着熊延弼往五军都督府赶,生怕被杨鹤缠住了,毕竟这位杨大人“大明第一悍匪”的名声,在朝堂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熊延弼久在辽东,对朝堂变化知之甚少,一路上,袁可立便为他讲述这几年的朝局变动。
熊延弼听得目瞪口呆,对那位传说中的江侯爷也越发好奇,自己在辽东的搭档洪老九便是此人举荐,只是不知这位江侯爷是不是小心眼?
他在辽东时没少指着洪老九的鼻子骂,真怕那小子告黑状。
怀着忐忑之心来到五军都督府,袁可立立刻让人去请江宁、张维贤、陈策、沈友荣。
众人到了大堂,袁可立身旁站着的熊延弼,也赶忙上前一一行礼。
江宁虽不认识他,却对这位历史猛人充满好奇,
只见熊延弼年近六旬,须发皆白,剑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个暴脾气。
如果说陈策、沈友荣身上是大将的沉稳,那熊延弼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也一一还礼。
虽说他是辽东督师,但眼前几位皆是当朝公侯,属超品级别,他不可怠慢。
当给江宁行礼时,见对方如此年轻,他心中暗自惊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