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面安睡的,就是这说话的老者。
“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么给他们提醒,为他们调理……都改变不了这结局……”
长生开口,画面中,一幅幅卷轴落下,采药的药师,捣药的女子,撰写医方的老者,精研医书的闺秀,与长生契约的中年人。
那一代代契约者的画像闪过,最终,只凝聚成长生的一问。
“你呢?可有答案了吗?”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此时的白术还是圆瞳,而他脖子上的长生才是竖瞳。
有过药师的那一次,天幕下的人已经明白,一旦他们签订契约,彼此的瞳孔就会互换。
因此眼前这一幕,是长生还没有和白术签订契约的时候。
“白大夫会怎么回答呢?”
“大概也是一样的选择吧,一代如此,代代如是啊。”
“唉……”
“白大夫会说自己要签订契约吧。”
“肯定啊,我们都知道结果了不是吗。”
然而,让天幕下众人意外的是,白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我若放弃契约,无人共生,你会如何?”
“嗯……大概会趁最后一点时间,回药君山好好睡一觉……然后就能去见我的老朋友、跟你的师祖们了。”长生豁达地说。
“那就不必再考虑了——”白术笑着说,“既然眼前有一条值得挽救的性命,我又知道挽救的方法,还有什么不救的道理?”
“……唉,又是一样的答案,罢了,闭上眼睛。”
随后,长生与白术签订契约,忍不住感慨一声,“……这份契约,不知还要再传多少人。”
“不。”白术坚定地睁开眼,决绝地表示,“我会成为……最后一任契约者。”
睁开眼的他,再度展露的,便是人们所熟悉的,白术那仿佛蕴藏无尽算计的笑容,与那标志性的蛇瞳。
“呜呜呜,那句话,那句话就是白大夫一直在说,一直在践行着的事啊。”
“眼前有一条值得拯救的性命,有什么理由不去救呢?”
“天啊,怎么会有白大夫这么好的人,还有他的祖师们也是。”
“眼泪都要哭干了,我们这儿的大夫为什么一个个都钻钱眼里了,没钱生什么病,呵呵呵呵。”
“妈的,那些狗东西也敢称大夫,迟早砸了他们的药铺。”
“所以,这就是白大夫执着于不死的原因吗?因为他要成为最后一任契约者,只要他长生不死,就不会有下一代契约者,就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天啊,他想要不死,完全是为了其他人,为了长生能好好活下去。”
“呜呜呜,更绷不住了。”
“都说什么古之圣人,白大夫和他的历代祖师,才是真正的圣人吧。”
“舍己为人,妄图以一己之力挽救苍生,无论成败与否,这份心,就足够担得起圣人二字了。”
“可是,就算是长生不死,也解决不了所有的病痛吧,长生自己都耗尽了力量。”
“魈应该也是看出了白术的想法,才会劝他,也是不忍心看他如此奉献自己吧。”
“毕竟往自己身体里转移了那么多的病痛和毒素,肯定不好受。”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璃月首屈一指的大夫,白大夫自己却看上去病怏怏的吗?”
“所以姓白的,就都要当背负这一切吗?”
得知白术想要成为最后一任契约者,空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追求长生不死了。
为的,就是守护住这些平凡人的幸福啊。
一起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饭,没有继续打扰和师姐一家团聚的白术,空和派蒙转身离开不卜庐。
折腾了这些时间,海灯节也差不多快到了,城里开始四处摆放张贴灯笼红纸,空和派蒙也难得闲逛了一番,消磨消磨白术一事带来的冲击。
两人在城里痛痛快快玩了两天,这天正准备去万民堂找香菱,吃顿好的。
结果刚到吃虎岩一带,就看到三碗不过港外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身形挺拔如孤峰劲松,坐在那里沉稳如磐岩,仿佛自远古便已存在,俊美的面庞像是一幅画一样,完美融入这片人间烟火之中。
看到钟离,空和派蒙自然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
双方寒暄了两句,派蒙表示钟离又在这里喝茶听书,无所事事了。
钟离则表示,自己本来喝完这一杯就打算动身的,不过……不过是什么他还没说,就画风一转,说起什么萌蘖的竹笋来。
一番长篇大段,将这竹笋形容的无比美味,别说派蒙了,空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然后顺理成章的,空和派蒙便接下了寻找萌蘖的竹笋的活儿,钟离得到了一个跑腿的黄毛,又能再摸一会儿鱼了。
“好家伙,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