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游习惯了烈酒,习惯了血腥,习惯了在阴谋诡计中挣扎求存。
他享受着权力,享受着柔然贵族对他的敬畏,也享受着毁灭带来的快意。
唯一可惜的是,当时两国未曾开战,陆少游不能把怨恨,尽数宣泄在中原人身上。
即便偶尔夜深人静,那个锦衣华服,挥毫泼墨的“画梅郎”的影子,总会不期而至,他也没有想过回头。
公主温婉的笑容,孩子小声的呼唤…逼着陆少游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他对南越没有多少感情,他又不是南越人,但那个家,他舍弃不了,亦忘不干净。
柔然,已经撑不起他的仇恨。
陆少游想趁着自己心气还没坠,亲自走一趟京城,不管能不能掀起腥风血雨…死在故国的土地上,离她近一点,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男子站起身,扔下了一块碎银,憔悴地走向楼梯口。
突然,方才被吓着的小姑娘在母亲的催促下,犹犹豫豫地迎了上来,挠头道:“抱歉,叔叔…我那是…额…做噩梦了,不是因为害怕您。”
年轻的妇人对着二楼施了个万福,“请您见谅,孩子不懂事。”
陆少游笑了笑,嘶哑道:“无妨…习惯了。”
妇人寒暄道:“听您的口音,是来自岭南?”
小姑娘插话道:“是为了来看殿下吗?”
陆少游先跟妇人点点头,然后回道:“碰巧,找他有点事。”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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