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面早变了,就连首辅刘希贤议事,都得先问问那两位锦衣卫出身的大臣意见。
在当朝内阁里头,虽说刘希贤挂着首辅的名头,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
可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看得出来,真正拿主意的,其实是王守仁和李循环这两位。
詹事府少詹事杨廷和正在当值,一抬眼看见沈炼走了进来,立马收起闲散模样,正了正衣冠。
“奉镇国公之命,有要事向刘公禀报。”
沈炼嘴角微扬,语气平和,但透着股不容小觑的劲儿。
“哎哟,沈大人来了,快请快请!”
杨廷和连忙迎上前,手指着里头的小阁间说道:“刘公正在里面处理公文呢。”
“有劳。”
“杨大人自便就是,不必相陪。”
沈炼轻轻点头,话也不多说,摆明了不想让人跟着。
杨廷和一听,也识趣地闭了嘴,应了一声就退回了自己的位子。
心里虽好奇高鸿志派沈炼过来到底图个啥,可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总不能跟过去偷听。
沈炼也不停顿,直奔文渊阁深处那间小屋。
脚步刚到门口,屋里坐着的五个人全抬起了头。
内阁首辅刘希贤、兵部尚书谢于乔、刑部尚书王鏊,还有户部左侍郎王守仁、礼部左侍郎李循环,一个个眼神齐刷刷盯了过来。
王守仁和李循环耳朵最灵,方才一听那沉稳的步子,就知道是沈炼来了。
“诸位大人,见礼了。”
沈炼拱了拱手,动作干脆利落。
“沈大人折煞我们了。”
刘希贤起身相迎,脸上堆着笑:“今日亲至,可是镇国公那边有什么急事?”
沈炼没急着回话,先朝王守仁和李循环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正,沉声说道:“刘公明察,国公爷有令——内阁得立刻动作起来,把咱们大明朝各处地方,哪些地方缺水、涝、河道不通,统统摸清楚。”
他顿了顿,接着道:“眼下居庸关押着将近二十八万蒙古战俘。这些人不会白吃饭,得派上用场。国公爷的意思是,分批送到各地,去修河挖渠,整水利。”
“锦衣卫这边也会调不少人手跟着,一路押送、监督,免得出乱子,让人钻了空子。”
听到沈炼开口,刘希贤一帮内阁大臣全都愣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二十八万蒙古兵成了俘虏?
王守仁和李循环交换了个眼神,俩人刚才埋头批折子,压根不知道高鸿志干了啥惊天动地的事。
他们只知道,高鸿志宰了那伙图谋不轨的蒙古使团,顺手把国师八师巴和魔宗蒙赤行也给收拾了。
“沈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有二十八万俘虏?”
刘希贤猛吸一口气,眼睛都亮了,声音都在抖。
二十八万啊!
不是两千八,也不是两万八,是整整二十八万!
这么多壮劳力,要是安排得当,能干多少活?修河堤、挖运河、建城墙,全都不愁人手!
“当然是真的。”
“国公亲自出征居庸关,打得蒙古百万大军溃不成军。”
“要不是守关的兄弟太少,连这二十八万都装不下,还得抓更多。”
沈炼说得板上钉钉,神情严肃。
“好!太好了!”
“老夫这就下令,马上把全国哪儿要修水渠、通河道、挖沟渠的全盘查清楚!”
“让这群蒙古人老老实实给我们干活去!”
刘希贤激动得胡子直颤,脸上泛红。
“还有,国公在关外,亲手斩了蒙古皇帝思汉飞,大将扩廊,还有魔头庞斑。”
“后来直奔蒙古王庭,一刀劈死忽必烈那个蒙皇。”
“那一刀,连王庭大半都炸成了废墟。”
“国公还立了规矩,从今往后,蒙古不得拥兵过万,不得私练骑兵,不得擅筑高墙。”
“整个草原,再不敢跟咱们大明作对!”
沈炼顿了顿,把高鸿志定下的铁律一五一十告诉了众人。
“……”
这话一出,别说是刘希贤他们,就连王守仁和李循环这两个锦衣卫出身的老油条,都感觉心头热血直冲脑门。
这哪是打仗?这是把整个蒙古帝国给掀了底朝天!
比古时候霍去病封狼居胥还狠十倍!
身为朝廷重臣,谁听了不激动?谁听了不心潮澎湃?
“而且,咱们锦衣卫的探子已经动身,直奔蒙古王庭。”
“从今往后,他们每年都要给咱们上贡牛羊、皮毛、战马。”
“要是敢赖账,国公不介意再去走一趟。”
沈炼嘴角一扬,语气轻松,却透着一股杀气。
刘希贤一群人听得直晃神,心里翻江倒海——让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