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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太平天国之东方醒狮 > 第498章 顾虑

第498章 顾虑(1/2)

    梅鼎毕竟是历经宦海浮沉的人,深知此时慌乱毫无益处。

    于是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激得他心神一凛,那狂跳的心终于稍稍稳住,也让他开始冷静的思考起诸般可能来。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

    “任掌柜……任兄,沈幼丹,他真的……真的归顺了你们?”

    仍带着最后一丝难以置信。

    沈保桢,林公的女婿,世代清誉的沈家子弟,科甲正途出身的翰林,竟也会走上这条路?

    任刚微微颔首,语气肯定:

    “梅大人还是叫我掌柜便好,人多嘴杂,还是这个称呼方便。”

    随即,他将沈保桢如何被骆秉彰派遣,潜入西军大营意图行离间之计,如何被西军识破扣下,期间西军如何以礼相待。

    之后骆部战败,沈保桢又如何被西王萧云骧亲自出面,剖析时局,展示新政蓝图,最终使其心悦诚服,诚心归附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其间细节清晰,时间地点人物俱全,不由得人不信。

    梅鼎听着,目光再次落到手中信纸上。

    笔迹确是沈保桢亲笔,所述前因后果,与任刚之言严丝合缝。

    尤其是信中提及二人曾探讨过的“通经致用”主张,外人绝难知晓。

    至此,他已信了八九分。

    想到沈保桢身为林公女婿,背景深厚,科甲清流,竟也被骆秉彰,当作可随时舍弃的棋子,行此险计,几近送死;

    再想到自己,却因荒诞不经的乩语判词,被叶明琛强推到这风口浪尖,日日与死亡为伴。

    一股物伤其类的悲凉之感,夹杂着对自身处境的愤懑,涌上心头。

    这腐朽朝廷,这荒唐用人,究竟还值不值得效忠?

    然而,要他立刻点头投降,却仍是千难万难。

    两道沉重的枷锁禁锢着他:

    其一,父母妻儿,阖族亲眷皆在福州老家,一旦他降了西军,家族立时便有灭顶之灾;

    其二,叶明琛虽命他为守将,实则兵权并未交付。

    那个名为副手、实为掌军的叶长盛,乃是叶明琛的族侄。

    关上一营绿营兵,几乎全由其一手掌控。

    叶总督用他梅鼎之名应和乩示,借其“命格”安军心,却从未真正信任过他,更未给予实权。

    此刻要他献关,他根本无力做到,稍有异动,恐怕先被那叶长盛拿下问罪。

    任刚见他久久沉吟,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以为他顾虑前程待遇,或怀疑西军诚意,便又从牛皮信封中取出另一张纸,神色郑重递过去。

    “梅大人,此乃我家大王亲自写与您的书信,请您过目。此信足以表明我方的诚意。”

    梅鼎有些茫然地接过,目光落在信笺上。

    信是以西王萧云骧的口吻书写,言辞亲和诚恳。

    信中言道,得沈保桢举荐,知梅鼎乃务实干才,精通钱粮民政,且不喜兵事,强令守关实乃明珠暗投。

    若肯归顺,可按西王府规制,接受职前培训,熟悉新政运作。

    之后便可派往后方已稳固的川、湘、鄂等省,择一知府出缺的州府任职,一展所长。

    信中字迹俊秀典雅,显是王府文书代笔,但信末那个鲜红夺目的“西王萧云骧”印鉴,透着一股权威。

    任刚在一旁,以略带羡慕的语气说道:

    “梅大人,能得我家大王亲自劝降的,您可是头一份。”

    “大王求贤若渴之心,可见一斑。还望珍惜这难得机会。”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务实,

    “不瞒您说,梅关虽险,我西军并非无力攻克。比此更险峻的关隘,如娄山关、剑门关,我们也打下过不少。”

    “火炮轰鸣,将士奋勇之下,坚城险隘亦难持久。”

    “实在是沈先生顾念故人之情,又深惜大人之才,一再在大王面前力保,言及大人之才可安民,不可徒损于战火。”

    “大王亦深以为然,不忍见您这等干才,折损于此地为那腐朽朝廷殉葬。”

    “届时,不仅累及家小,徒留悲痛,便在后世史书之中,或也只落得个愚昧颟顸、不识时务之名,岂非万分不值?”

    梅鼎听罢,心中对沈保桢的维护之情、举荐之义,自是感激。

    但脑中那两个难题仍未解开:家小安危、兵权旁落。

    使他一时依旧难以决断,只是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任刚目光敏锐,似已窥见他心中疑虑,继续低声道,声音更缓,却字字清晰:

    “梅大人可是在担心福州家小?此事您大可宽心。”

    “我们此番前往福州,确有其事,首要便是接应沈先生的家眷,已有周密安排。”

    “若您同意,可即刻修家书一封,再予我等一件信物,我们必有得力人手,设法将您的家眷安然接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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