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笔直如剑,没有半分迟疑。
在他走后,厅堂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正是浮丘伯。他看着成蟜铁青的脸,叹了口气:
“君上,臣早已言明,此人非言语可动,其心志之坚,远超常人。
他是一柄只认‘天下’的利刃,除非你能让他相信,你比吕不韦、甚至比大王,更能执掌这天下,否则,绝无可能令其易主。”
成蟜颓然坐倒,望着李斯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挫败与不甘,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激赏。他良久无言,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向浮丘伯,神情无比郑重。
“先生,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此人确是国之利器,非我能用言语动摇。但正因如此……”
成蟜站起身,对着浮丘伯深深一揖:“日后,若我等与相邦府势成水火,到了那一步……先生,无论如何,请务必为我保下此人性命!”
浮丘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化为深深的欣慰与赞许。他扶起成蟜,沉声道:“君上能有此心,臣,心甚慰。昔日齐桓公能不计一箭之仇,终成霸业;今日君上能容一政敌之才,方显王者气度。
君上放心,若真有那一日,臣必效仿鲍叔牙,为君上‘荐’回这位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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