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几代仕宦,诗书传家,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暴发户”。
孰料几天的功夫,堂堂皇子竟成了“逆贼”!这一下就直接把梅家带沟里去了。
他自然是早去寻过申行远的,但申行远那等的老狐狸,如何肯为了一个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没什么前景能耐的老学究,就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说了几句好话,便再没别的动作了。
此等事情,说出来未免遭人耻笑,梅善儒便道:
“梁王有罪,我梅家受此牵连,虽然无辜,但既然有国法纲纪在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不过听天由命罢了,似那等小人做派,蝇营狗苟,老夫不屑为之!”
林思衡十分“赞赏”的瞧他一眼,懒得多搭理他,只叫手下人动作快些,便见有三尺高的纯金陶渊明塑像,两丈长的紫檀制六扇道德经屏风,七寸厚的暖玉香枕,一样一样的被摆到院子里。
这些东西每被搬出一样,梅善儒的眼角就要跳动一下,等再从后院梨花树底下,刨出三个装满银子的大翁,梅善儒便终于撑不住了,弯着腰恳求道:
“伯爷高抬贵手,老朽年迈,此番远赴忻州,总得有些器物家私傍身...”
林思衡头也不回,依旧在架子上随手翻动,直到见着一张红底绣金的帖子,打开瞧了瞧,才收进袖子里,笑道:
“正是因老大人远行不便,这些个器物未免沉重,只怕要耽搁了老大人的行程,我看不如叫他们搬走,给老大人换些轻便些的,路上也方便。
晚辈这一片苦心,老大人既为长者,正该多多体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