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倒属实是是惹人厌烦。”
“百鬼花名册在东府,自个儿滚去东山罢!”
势在必得的一击为那女冠挡下,六郎老鬼哪里还有耐心和他们多言?只见这老鬼六臂齐举,横掌一推,立时便有无上秘力自他那六只手臂间升起,此力能挪日月、移千山,与黎卿三人远远擂上一击就拍飞出了西府。
若非那几人身后有点跟脚,他非得让这三人挂在鬼府校场处点天灯!
而仅仅是如此,黎卿三人也不并好受,为那六臂神通丢出十数里的范围,三人灰头土脸的栽在了那天堑的废墟之上,身下即是那两尊阴神鬼君攻伐出来的幽深裂谷。
黎卿心头大惊,直将元气一卷,引动罡风、聚作庆云,将三人一卷便落向了那裂谷的另一侧。
“这老鬼,不声不响拿了老夫的东西,居然就下逐客令了?”
司晨神祝面色一阴,转头就向身后的西府望去,暗道这该死的渔六郎!
他自是不可能会怨黎卿二人坏事儿,眼下之事可还得倚靠二人相助。
而旁侧的莫灵仙子面无表情,心头却是早已经生出了杀意,她可不管这神祝是真不知鬼君底细还是想要出卖自己,这红袍神祝此刻已经上了她的必杀名单。
“不用想着那阴神境的鬼君出手,他是不可能会为了你的请求就出阴府的。”
黎卿却是看的很准,这两位鬼君似乎是在僵持着、争夺着什么,要么就得将两尊鬼君都请出槐连阴山,要么就一个都请不到,这平衡,他等是无法破坏的。
但很显然,这位六郎鬼君-渔六郎毫不在意那鬼祸后果如何,毕竟,槐连古城明面上的主事是东府的那位“伶主”。
天塌下来,也得他先顶着。
黎卿三人这并不体面的退场,落到那深沟裂谷侧的青皮鬼判眼中,亦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那鬼判自旁侧的一座竹楼中缓缓走出,与三人拱手一礼,感慨道:
“几位,想来在西府的进展,不太顺利吧?”
这西府的老爷向来蛮横,不似他家东府。
何况如今的槐连阴山更是非常之时,两位鬼君互相制约,谁也无法抽身,但凡抽的出空来,区区四散奔逃的大鬼而已,两位鬼君只手便能擒获。
“随本官入东府罢,但想来,几位的要求我家老爷亦是答应不了。”
“那西府咄咄逼人,我家老爷一抽身,怕是这槐连阴山之中的立身之基都要没了!”
蓝衣鬼判面若死灰,然而言语却是有几分分寸,将各中内情不露痕迹的透给了三人。
这个答案,叫黎卿与那司晨神祝的面上当即就有了变化,看来此行,难了……
四人再入槐连之东,这东面却是宫殿楼阁林立,斗拱飞檐,雕梁画栋,与西府相比,奢靡至极。
各宫阁之间,浮雕精美,窗檐镂空,白玉为阶,青玉为栏,比之西面更加复杂,四道流光自红砖绿瓦、鬼兽檐雕间飞速掠过,不一时便落在了那座最巨大的府邸前。
这是一座冥府!
黎卿在刚一见到这座府邸之时,便不自觉的将其与岐山冥府做起了对比。
同样的古朝敕封地下主者的风格,鬼道禁制深入了这冥府的每一处砖瓦之间,联袂作了几近无解的结界。且,这是一座极为完整的冥府,至少,没有三名以上的阴神境都围不住此冥府。
四道身影刚刚落下,那冥府的三扇朱门当即便开了中左二扇,这是仅次于三门齐开的规格,乃是对他们几位紫府极高的礼待了。
府中有一鬼姬莲步轻摇,掌捧一朵莲花法器,迎上前来:“见过七总管,见过尊客。”
“老爷在几位刚入西都之时便已准备好,现今可是久待了。”
“还请随奴家来!”
这鬼姬与众人欠身一礼,掌捧法器开路,每行一处,那莲花法器就于虚空中留下一道清香飘带,既是引路,亦是净香。
方入中庭,丝竹之音入耳,钟器之音悠扬,远远地便能得闻这府中各处悦耳之音道妙,隐隐似有神女轻吟。
鬼姬在前,刚到那宫廷之前便缓缓转过头来,与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再轻轻地摇动了连廊一侧的金铃,以示客人到来了。
莫不是那老爷等的太久,又开始与诸多伶人乐师奏乐谱曲了?
好在,院中铃音一起,那宫廷中沉迷入醉的弦音便立刻停止。
数息之后,一伶人装扮的男子快步从那冥府中出来,与黎卿几人对视,温言轻笑一声便向里面相邀:“贵客请进!”
这伶人……
黎卿与那莫灵女冠心头一惊,不由得对视上了一眼。
这伶人居然并非鬼灵之身,而是人,活生生的活人,而且是最擅江南小调的南国人!
“东府与那西府不一样,我家老爷尤爱音律,于江南道请了不少伶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