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轻微动静。他心中猛地一惊,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以为是刺客趁着夜色潜入,要取自己性命。出于本能,他张嘴便想大声叫出声来,然而,还未等他发出声音,吴爱便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冲上前去,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喉咙,同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急切地说道:“我是吴爱。”
弘基炽烈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那眼神仿佛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小鹿。显然,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就是吴爱。吴爱见状,立刻迅速地脱下黑色面纱,将面容清晰地露给弘基炽烈看。帐篷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在他的脸上,那熟悉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弘基炽烈定睛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之人确实是吴爱,心中的惊恐顿时如潮水般迅速消散,长舒了一口气,略带埋怨地说道:“吴爱,你来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你穿成这样,还半夜偷偷摸摸地进来,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你是刺客呢。”
吴爱赶忙松开手,一脸歉意地说道:“弘基兄,实在是抱歉。你也知道,我现在在蒙古已经被认定是一个死人,一旦露面,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实在不便啊。所以凡事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还望你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啊。”
弘基炽烈拍了拍胸口,一脸豪爽地说道:“放心吧,兄弟!我回来之后,可是守口如瓶,从来就没有提起在中原见过你,更别说这次了。你此番回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快说说,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吴爱急忙说道:“这第一件事,便是我之前答应你的,要为你父亲治疗心悸之症。”
弘基炽烈听后,先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一拍脑袋,略带懊恼地说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事儿了。”
吴爱急忙关切地问道:“令父的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弘基炽烈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忧虑与无奈,他微微皱起眉头,叹息道:“我估计你可能来晚了,父亲的病情愈发严重,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郎中前几日就已经下了通牒,摇着头说可能救不活了。”
吴爱听后,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赶忙说道:“只要人还没有咽气,我们就还有希望,都值得试一试。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你父亲。”
弘基炽烈赶忙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说道:“吴爱兄,也不急于这一时。你看现在夜深人静的,这个时候过去,一来可能会惊扰到父亲,二来也不太方便。还是明日早上再去吧。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今晚必须好好聚聚。你今晚就留在我的帐篷吧。对了,你此次前来,肯定不光是为了救我父亲吧?”
吴爱微微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有些含蓄地说道:“是的,弘基兄,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将我母亲从这里带走,去中原,过上自由的生活。”
弘基炽烈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吴爱的理解,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你的心思了。但你若想从你父亲耶律筑的牙帐里将你母亲带走,而且还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耶律筑的牙帐守卫森严,防范甚密,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谈何容易。”
吴爱赶忙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弘基兄。你在部落中人脉广,情况熟,能不能先替我去探探口风,查探一下那里的地形面貌,这样我也好详细规划接下来的行动。只要能把母亲安全带走,我实在是不想与父亲起冲突啊。”
弘基炽烈毫不犹豫,满脸仗义地满口答应道:“放心吧,以后你吴爱的事情就是我弘基炽烈的事情。只要能帮助兄弟你,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明日,我就假借商议要事为由,替你前去看看,顺便打听一下你母亲的消息。看看她现在的状况,以及牙帐周围的守卫部署,也好给你提供准确的信息。”
吴爱看着弘基炽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前的弘基炽烈,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混小子,如今的他,如此慷慨仁义,让吴爱十分感动。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