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生路,就是冲上城楼,近身搏杀!
用玄甲军最擅长的、以命换命的铁血肉搏,碾碎这些诡异的敌人!这是最后的希望!
他猛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萧破虏带着身边仅存的、最精锐的数十骑亲卫,无视两侧地狱般的混乱景象和不断倒下的同袍,无视头顶可能再次袭来的毒矢,如同一支离弦的黑色利箭,带着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惨烈气势,再次决死地扑向那狭窄、堆满尸骸、被鲜血和内脏浸透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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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马槊,如同指向地狱的标枪,带着他毕生的勇武和最后的愤怒,稳定而致命地指向阶梯上方刚刚落地、正在更换弩匣的杀手营特战精兵!
他要以身为矛,凿穿这最后的死亡防线!
城楼之上,严庄看着下方玄甲军这最后的、如同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反扑,看着萧破虏那决死冲锋、如同黑色流星般撞来的身影,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冷酷到极致的弧度。
那弧度在青铜面具的遮掩下无人可见,却清晰地映在他冰冷的眼底,带着一丝嘲弄,一丝掌控生死的漠然。
他微微侧首,对着身边因这惊天逆转而目瞪口呆、几乎忘了呼吸、心脏狂跳如擂鼓的韩休琳,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韩休琳的耳膜和心神:
“韩帅,看到了吗?”
严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城下的喧嚣。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距离,投向了那遥远的长安,太极宫深邃的殿堂深处。
“而陛下,”严庄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冰冷,“是握着弹弓的那只手。”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阶梯下方,那如同黑色流星般撞来的萧破虏,如同在看一个已经躺在棺材里的死人,毫无波澜。
“现在,该让这最后一只挡路的螳螂……”
“粉身碎骨了。”
随着严庄冰冷的话语落下,他微微抬起的左手,五指猛地收紧,做了一个狠狠攥握、碾碎的动作!
几乎同时,城楼阶梯上方两侧的阴影里,数名早已潜伏多时、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的杀手营特战精兵猛地掀开身上覆盖的、与城墙同色的伪装布!
他们手中不再是精巧的“龙舌”臂弩,而是换上了更粗、更短、结构更加狰狞、闪烁着金属幽光的筒状武器——筒身由精钢打造,布满了散热孔和复杂的机括,尾部连接着粗大的皮袋,正是天工院秘制杀器,“雷火喷筒”!
“轰!轰!轰——!!!”
数道赤红色的、如同上古火龙被释放出囚笼般的炽烈火焰,带着震耳欲聋的恐怖爆鸣和刺鼻呛人的硫磺硝烟味,猛地从喷筒口汹涌喷出!
火焰并非散乱喷射,而是被筒内精密的旋流装置约束成数道凝练无比、温度高到足以瞬间熔金化铁的火柱!
火柱喷射出数丈远,将整个狭窄的阶梯通道完全填满!空气被瞬间加热、扭曲,发出噼啪的爆响!
阶梯石壁上的血迹瞬间被烤干、碳化!整个空间变成了一座瞬间点燃的、温度高达数千度的焚尸炉!
冲在最前的萧破虏和他的亲卫骑士,首当其冲!连人带马,瞬间被那狂暴的、毁灭性的烈焰吞噬!
“唏律律——!!!”战马惊恐绝望到极致的嘶鸣被火焰爆燃的巨响瞬间淹没!精良的玄甲在数千度的高温烈焰面前,如同蜡般迅速软化、发红、扭曲变形!
骑士身上披挂的皮甲、锦袍、毛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人体在足以焚毁一切的高温中剧烈地扭曲、蜷缩、碳化!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
火焰中传来几声极其短暂、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随即被更猛烈的燃烧声彻底吞噬!
恐怖的火焰冲击波裹挟着灼热到足以烫伤肺腑的气浪,狠狠撞在后续冲来的玄甲骑士身上!
巨大的力量将他们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滚烫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舔舐着甲胄的缝隙,点燃了所有可燃之物!阶梯之上,瞬间化为一片炼狱火海!
焦臭味、皮肉烧灼的恶臭混合着浓烈的硝烟,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南门。
萧破虏的身影,连同他那匹神骏的战马,彻底消失在冲天的烈焰之中。
那柄曾令无数敌人胆寒、象征着他勇武与荣耀的沉重马槊,在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中迅速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截焦黑蜷曲的铁条,无力地跌落尘埃,被滚烫的尸油和灰烬覆盖。
他至死,覆面盔下的眼神都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怒交加与难以置信之中——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