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高耸入云、仿佛随时会倾倒压下的绝壁。
太行山的阴影,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
乌骓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焦躁,不安地刨着蹄下的碎石。
“他娘的卢珪老儿,”他心中暗骂,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那刀柄上的缠绳已被他摩挲得油亮,“画得一手好大饼!太原膏腴之地,唾手可得?哼!”
卢珪许诺的太原财富和更广阔的势力范围,确实让他心动。
但多年在尸山血海中打滚的本能,正疯狂地向他示警。
这飞狐陉太静了,静得诡异。
除了自己大军制造的噪音,竟听不到半点鸟鸣兽吼。
头顶那一线天光,像极了猛兽张开的巨口,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大帅,此处地势太过险恶,是否……”身旁的谋士陈先生捻着稀疏的胡须,忧心忡忡地开口,声音被周遭的嘈杂压得断断续续。
“是否什么?”韩休琳猛地回头,豹眼中凶光毕露,“怕了?老子八万虎狼之师,还怕这不会说话的石头?卢珪那老狐狸的兵就在后面‘策应’,停下?等着他看老子笑话?”
陈先生被他眼中的戾气慑住,后面劝谏的话咽了回去,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韩休琳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压过了部分嘈杂。
他的吼声如同炸雷,在峡谷中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斥候队!再给老子探远二十里!爬上那些崖顶!给老子盯死两翼山头!一只鸟飞过,一片叶子晃得不对劲,都给老子看清楚!回报!”
他指向身边一名眼神锐利、身形矫健如猎豹的亲兵校尉,“赵五,你亲自带一队精锐斥候,攀上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子眼皮子跳得厉害!”
“得令!”校尉赵五抱拳领命,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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