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的号角吹响!那是最疯狂、最决绝的冲锋号!
士兵们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化作决堤的毁灭洪流,悍不畏死地向上猛冲!
巨型床弩的弩枪依旧在持续发射,带着死神的尖啸,不断钉入关墙,为后续的攀爬者提供了宝贵的“踏脚钉”!
抛石机也再次抛射出沉重的顽石,砸在关墙上砰砰作响,压制着守军零星的反击。
关墙上下,瞬间变成了最残酷、最原始的血肉磨坊!
攀爬的士兵不断被滚落的擂木砸碎,被泼下的热油烫熟,被射出的冷箭贯穿,惨叫着如同破麻袋般跌落。
但后面的人踩着同伴温热的尸体和深深嵌入墙体的弩枪,依旧疯狂向上!
守军士兵则用长矛凶狠地捅刺,用刀斧玩命地劈砍,用石块狠狠地砸,将一个个爬上垛口的敌人推下去,砸下去。
惨叫声、怒吼声、兵刃交击的刺耳摩擦声、骨骼碎裂的瘆人闷响、垂死的呻吟……种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的乐章,直冲云霄!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几乎令人窒息呕吐。
张小虎身先士卒!
他左手巨盾护住要害,抵挡着如雨的箭矢和石块,右手开山刀挥舞如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刀光闪过,必是残肢断臂横飞,血雨喷洒!
他力大无穷,战斗技巧炉火纯青,寻常士兵根本无法近身。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碾碎一切的人形战车,硬生生在垛口上杀开了一片立足之地!
更多的朱雀士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顺着他的突破口蜂拥而上,与守军展开了残酷到极点的接舷战!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城垛都在被鲜血反复冲刷!
就在这混乱到极点、敌我双方完全绞杀在一起的时刻,一个身披玄色重甲、头盔上红缨飞扬的身影(罗少飞),带着几名同样悍不畏死的亲卫,怒吼着如同扑火的飞蛾,扑向张小虎这个最显眼、最致命的箭头人物,试图将他重新压下去,挽回败局!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张小虎杀红了眼,状若疯魔!
巨盾猛地向外一格,荡开数支刺来的长矛,开山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个势大力沉、横扫千军的横斩!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呜咽!
“呃啊——!”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嚎!那玄甲将领(罗少飞)被这狂暴绝伦的一刀狠狠劈中胸口!
坚固的甲叶如同纸片般被撕裂!
鲜血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
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关楼粗大的木柱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滑落在地,胸腹间一片狼藉,眼看是不活了。
至死,他那双瞪大的、失去神采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张小虎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惊愕,或许他至死都不知道砍倒自己的正是敌酋张小虎。
而更早一些时候,在混乱的箭雨和落石中,经验老到的朱仲强为了推开一个被呼啸而过的弩枪吓傻、呆立在原地的新兵,自己躲避不及,被一支流矢般的弩枪瞬间贯穿了大腿!
粗大的弩枪带着巨大的动能,几乎将他那条伤腿齐根撕裂!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一名普通的朱雀军团士兵如同猎豹般从垛口跃入,手中的快弩在极近的距离内,冰冷的弩机对准了他满是血污的脸。
“噗噗噗!”三支近距离发射的弩箭毫无阻碍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朱仲强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最终带着未尽的遗憾,倒在了冰冷的、被鲜血浸透的关墙石板上,淹没在乱军之中。
主将罗少飞阵亡!
悍将朱仲强也死于乱箭!关墙上残存的抵抗意志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崩溃!
“将军死了!朱将军也死了!快跑啊——!”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绝望的哀嚎,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余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斗志,如同受惊的羊群,惊恐万状地丢下武器,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向着后方第三道关墙的方向亡命逃去!
兵败如山倒!
-……
……
张小虎站在第二道关墙的最高垛口上,脚下踩着粘稠的血泊和破碎的兵器甲胄。
他浑身浴血,如同从九幽血海中爬出的魔神,浓稠的血浆顺着甲叶缝隙不断滴落。
他胸膛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
滚烫的汗水混着敌人的血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鬓边不断淌下,在布满血污的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
他一把抹去糊住眼睛的粘稠血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