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哪怕半颗也行?小人…小人这心里实在慌得紧…肚子好像…好像有点不舒服了…”
他努力做出痛苦的表情,试图博取一丝怜悯。
“哼,”韩北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急什么?‘阎王笑’三天后才会让你真正知道什么叫‘不舒服’。只要你听话,把事情办得漂亮,解药自然少不了你的。现在,给我打起精神来!”
他猛地一推张志明,将其推得一个趔趄,“想想怎么圆你手下护卫‘消失’的谎!还有,立刻把你那个心腹张福叫来!记住,只准他一个人来!天亮之前,必须把外面清理干净!若有一丝纰漏……”
韩北风没有说完,只是用刀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他需要张志明保持足够的恐惧和动力,过早给解药只会让这条怕死的毒蛇生出不必要的异心。
韩北风没有立刻给解药,一是为了绝对的控制,二是这“阎王笑”的发作时间是否真如他所言是三天?
这会不会成为后续难以预料的变数?张志明眼中除了恐惧和谄媚,是否还隐藏着一丝刻骨的怨毒和隐忍的算计?
他提到的“心腹”张福,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可靠?
府内是否还有张玉祥留下的、不买张志明账的暗桩或眼线?
远处东侧营房的亲兵,真的对今夜西花园和回廊下的杀戮毫无察觉吗?而那盏在主人熟睡时依然亮着的长明灯……为何烛火似乎比刚才……跳动得更剧烈了些?
房间内,血腥味、脂粉味、恐惧的汗味、呕吐物的酸腐味以及那盏仙鹤长明灯燃烧的油脂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欲呕的死亡气息。
窗外,夜色依旧浓重如墨,但东方的天际,似乎隐隐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
黎明,正在悄然逼近,如同无声收紧的绞索。
对于韩北风和张志明而言,这场以生命为筹码的致命牌局,在血腥与谎言中,才刚刚翻开第一张牌。
真正的考验,如同那即将刺破黑暗的晨曦,冰冷而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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