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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 第772章 裴徽对王忠嗣最后的“通牒”

第772章 裴徽对王忠嗣最后的“通牒”(2/5)

 平日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东西坊道,此刻已显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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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有晚归的商贩挑着担子匆匆走过,木屐敲击石板的声音在空旷中格外清脆,旋即又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唯有几只归巢的乌鸦,在王忠嗣府邸那高耸而沉默的院墙外盘旋,发出几声嘶哑、断续的啼鸣,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皮,为这幅暮色画卷添上最后一笔萧瑟。

    “笃…笃笃…”

    那扇紧闭了多日的王府朱漆大门,再次被叩响。

    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穿透了厚重的门板,也穿透了门后倚着门框打盹的老仆昏昏欲睡的神经。

    瘸腿老兵一个激灵,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开,慌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片刻,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近门缝。

    上一次,是那位笑容可掬却眼神精亮如狐的姑爷元载,带着令人不安的“问候”;

    再上一次,是宫中内侍趾高气扬的传旨……这一次,又会是谁?

    门缝外,暮色四合,将天地浸染成一幅水墨。

    只立着三个人影,如同剪影般融入渐浓的夜色。

    为首一人,身量颀长挺拔,肩背宽阔如松,着一身玄色常服,质地精良却无多余纹饰,唯有袍角边缘,用极细的暗金丝线绣着流动的云纹,在昏暗中若有若无地闪烁,仿佛将流动的暗夜披在了身上。

    他负手而立,身姿如渊渟岳峙,自有一股沉凝如山的气度。

    他身后,两名亲卫如同铁铸的雕像,身披玄甲,甲叶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幽光,腰佩的长刀刀鞘古朴,却散发着无形的煞气。

    面罩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露出两双空洞、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视线平直地投向虚空,仿佛没有生命的杀戮机器。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声的宣言:生人勿近,擅越者死!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老仆的脚底板直冲头顶,让他几乎窒息。

    这气势,这排场……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殿…殿下?!”

    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极度的惊惶。

    他手忙脚乱地去拉那沉重的门闩,沉重的木头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免礼。”声音传来,低沉而清晰,如同上好的古琴拨动最低沉的弦,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抚平了老仆的慌乱。

    这声音里,既无刻意堆砌的帝王威严,也无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反而有一种沉静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裴徽摆了摆手,动作简洁而有力,阻止了老仆欲要转身通报的动作。

    他的目光,已如鹰隼般越过前庭那座刻画着虎啸山林的影壁,径直投向王府深处那片被精心打理的、在暮色中仍透出盎然绿意的所在——那方玻璃温房笼罩下的后院菜园。

    他步履沉稳,玄色袍袖拂过庭院中微凉的空气,带起一丝几乎不可闻的风。

    两名铁卫如影随形,步伐精准地踏在青石板上,轻得如同狸猫,却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力,让躬身退到一旁的老仆只觉背上似有千钧重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后院,玻璃温房边缘。

    暮色在这里被温房的玻璃过滤,显得格外柔和而静谧。

    温房内,精心规划的菜畦整齐划一,新绿的菠菜、嫩黄的菜心、挺立的葱蒜,还有几株攀援的豆角苗,在湿润的泥土上舒展着生命的活力,散发出混合着泥土腥甜和植物清香的独特气息,与温房外渐浓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一株虬枝盘结、树皮皲裂如龙鳞的老槐树下,一张简陋的、带着岁月痕迹的石桌石凳旁,王忠嗣正就着天边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专注地处理着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宽厚、粗糙,指节粗大变形,掌心和虎口处布满了厚厚的老茧,纵横交错的疤痕如同地图上的沟壑,无声诉说着数十载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这是一双握惯了刀枪剑戟、令旗帅印,曾指挥千军万马令胡虏闻风丧胆的手。

    此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他的右掌掌心!

    血迹虽已干涸凝固成暗红发硬的斑块,但皮肉翻卷的狰狞模样,依旧触目惊心。

    伤口边缘微微发白,显然并未得到妥善处理。他动作缓慢而细致,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专注,用一条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棉布,一圈圈,极其缓慢地缠绕着伤口。

    每一次布条勒紧,他花白的鬓角都会几不可察地抽动一下,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般在暮光中显得更加清晰。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坚硬的线条,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仿佛将自己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思绪都倾注在这缓慢、甚至带着自虐意味的包扎动作中,试图用这单调的重复和清晰的痛楚,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过去的背叛、现实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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