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闷而悠长的鼓点穿透寂静的夜空,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盛宴,奏响了序曲。
几乎就在鼓声落下的瞬间,南郑城,这座沉睡的古城,骤然被惊醒!
“杀——!”
喊杀声,如同平地惊雷,从城内数个方向同时炸响!
火光,也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街区腾起,将漆黑的夜幕映照得一片诡异的血红!
我站在太守府高处的望楼上,身披甲胄,腰悬佩剑,冰冷的夜风吹拂着我的战袍,猎猎作响。
身旁,是同样披挂整齐、面色沉肃的徐庶,以及手持朴刀、眼神警惕如鹰隼的老吴。
更远处,望楼的各个角落,都潜伏着最精锐的锦帆卫射手,手中的强弩早已上弦,箭头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来了!”徐庶低喝一声,指向太守府正门方向。
只见远处街道的拐角处,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现!
他们高举着火把和各式兵器,口中发出狂热的嘶吼,直扑太守府而来!
为首一人,身形虽然略显臃肿,但一身崭新的甲胄在火光下依然刺眼,手中挥舞着一柄长剑,正是阎圃!
“杀国贼!清君侧!”
阎圃嘶哑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身后的家兵也跟着齐声呐喊,声势骇人。
“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不屑地冷哼。
阎圃亲自带队冲击太守府,正合我意!
府门前,早已严阵以待。
数排厚重的拒马被牢牢钉在地上,后面是手持长枪、组成密集枪阵的新兵营士兵,
他们虽然脸上难掩紧张,但在军官的喝令下,依然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而在他们身后,以及两侧的院墙之上,早已埋伏了大量的弓弩手。
“放箭!”随着我一声令下,早已待命的军官厉声喝道。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盖顶,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方的叛军!
惨叫声、兵器落地声、人体倒地声骤然响起,叛军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阎圃显然没料到府门的防御如此严密,
短暂的慌乱后,他更加疯狂地挥舞着长剑,嘶吼着催促手下继续冲锋:
“不要停!冲进去!杀了陆昭,汉中就是我们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些家兵本就与阎圃利益捆绑。
短暂的混乱后,叛军再次冒着箭雨,如同疯狗般扑向拒马枪阵!
“稳住!长枪!刺!”负责前沿指挥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噗嗤!噗嗤!”
长枪捅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鲜血瞬间染红了府门前的石板地。
拒马之后,变成了血肉磨坊。
叛军不断有人倒下,但后续的人又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击。
府门前的守军也开始出现伤亡,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太守府正门激战正酣之时,西门方向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巨响!
“报——!主公!西门遇袭!叛将杨楷率众猛攻武库!”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飞奔而来,声音嘶哑。
“武库情况如何?”我沉声问道,目光依旧紧盯着正门的战况。
“敌军攻势甚猛!但……但似乎颇为混乱!
时常有怪声响起,敌军阵型屡次被打乱!
石先生已派人增援!”传令兵喘息着回答。
我心中了然。
这定是石秀指挥玄镜台特工,利用他们擅长的袭扰、制造混乱的手段,成功迟滞了杨楷的攻势。
武库绝不能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告诉石秀,不必死守,缠住杨楷即可,注意保存实力,等待后续命令!”我下令道。
玄镜台的力量,用在刀刃上才最有价值。
几乎同时,东门军营和粮仓方向也燃起了冲天火光,喊杀声隐约传来。
“主公!东门军营和粮仓也遭到攻击!”又一名传令兵跑来。
“守军能坚持多久?”
“军营有张校尉指挥,粮仓有糜……”
传令兵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粮仓由徐先生安排的专人负责,据报防御严密,暂时无虞!”
我点了点头。
糜竺虽然不在这里,但他留下的那些熟悉商业运作和仓储管理的旧部,
在徐庶的指导下,将粮仓守得固若金汤,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而最让我关注的,是南城的动向。
“南城如何?”我转向徐庶。
徐庶一直通过特殊的旗语和灯号与城内各处的联络点保持着沟通,此刻他沉声道:
“回主公,南城五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