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它极大地动摇了汉中士族集团的信心和他们的同盟根基。
连续的经济封锁、舆论污名化并未能将我这个新任太守扳倒,
反而让我展现出了远超他们预期的资源调动能力和坚韧决心。
我知道,此刻正是乘胜追击,从内部分化瓦解他们联盟的最佳时机。
阎圃、李家、杨家等顶级大族,根基深厚,与我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他们是铁了心要将我赶出汉中的。
但那些依附于他们、或者实力稍逊的中小士族,情况就未必如此了。
在这场对抗中,他们同样付出了代价,
有些人可能只是被裹挟其中,
有些人则可能在暗中盘算着自身的利益。
逐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家族的存续往往比虚无的“道义”更为重要。
“元直,是时候给阎圃他们送上一份‘大礼’了。”
深夜,在太守府的书房内,我看着玄镜台刚刚汇总上来的情报,对坐在对面的徐庶说道。
情报详细列出了此次参与经济封锁和舆论攻击的主要家族名单,
以及他们各自的实力、与其他家族的关系、在此次对抗中的损失评估等等。
石秀和他的玄镜台,如同黑暗中的眼睛,将这些平日里隐藏在门阀面具下的关系网,一点点地梳理了出来。
徐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主公是想……分而化之?”
“正是。”
我点了点头,
“阎圃他们以为抱成一团就能高枕无忧,却忘了,越是庞大的联盟,内部的缝隙往往也越多。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缝隙,然后用足够的利益或者压力,将它们撬开,撕裂!”
“主公所言极是。”
徐庶沉吟道,
“根据我们的观察,
城南的张家、城西的杜家,还有褒中县的王家,
这几家在此次风波中损失不小,且历来与阎圃并非一心。
尤其是张家,其家主张楷年虽老迈,但其子张彦颇有才干,却因非嫡长子,一直被压制,或许可以从此处入手。”
“好!”
我当即拍板,
“就从这几家开始!
元直,此事需极为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你亲自去安排,以太守府议事的名义,
或者通过其他更隐蔽的渠道,分别约见这几家的当家人,
或者……他们家族中真正能说得上话、且有野心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几场秘密的会谈,在南郑城内几处看似毫不相关的地点悄然进行。
为了表示诚意和重视,也为了更好地把握对方的心理,我决定亲自出面。
第一位约见的是张家的次子张彦。
地点选在了一处由玄镜台控制的僻静茶楼包厢内。
张彦约莫三十出头,面容英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锐气,但举止间又透着世家子弟特有的谨慎。
“张公子,请坐。”我示意他不必拘礼,亲自为他斟上了一杯茶。
“今日冒昧相邀,是有些关于汉中未来的事情,想听听公子的看法。”
张彦显然有些紧张,双手接过茶杯,欠身道:
“太守大人言重了,在下人微言轻,岂敢妄议大事。”
“诶,张公子何必过谦。”
我摆了摆手,开门见山,
“令尊年事已高,张家未来的基业,终究要落在你们这一代身上。
如今汉中正值变革之际,是墨守成规,继续跟着某些人一条道走到黑,最终被时代所淘汰?
还是顺应时势,抓住机遇,为家族开创一片新的天地?
我想,以公子的才智,心中当有明断。”
张彦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我,眼神复杂:
“太守大人……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很明确。”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阎圃等人,倒行逆施,妄图螳臂当车,阻碍新政推行,最终只会是自取灭亡!
我陆昭来汉中,并非只为做一任太守,而是要彻底改变这片土地!
我推行新政,军功授田,唯才是举,就是要打破旧有的门阀垄断,
给所有有才能、有功绩的人,无论出身,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顿了顿,观察着张彦的反应,继续说道:
“张公子一身才学,却屈居人下,想必心中亦有不平。
我这里,正需要像公子这样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才,来共同辅佐,推行新政,造福一方。
太守府即将增设‘劝农司’、‘学政司’等新职,负责推行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