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眼瞎了吗?没看到本官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官不成?”
“本官金达远,此来,乃是奉了大王之命,特来传达王命。”
看到这货拿腔捏调,张口闭口就是大王的,守在大门口的私兵自然也不敢怠慢。
很快,管事就赶到了那李成桂的书房禀报自家老爷,说是朝廷来使,要前来传达王命。
而此刻已经洗漱了一番,看起来整个人变得人模狗样的车忠敏与卢敏诚亦不由得一愣。
“院君大人,大王这个时候遣使而来,小人觉得绝非好事。”
“这还用你们说吗?”李成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最终朝着那管事抬了抬下颔吩咐道。
“请这位金大人过来,老夫倒想听一听,大王究竟要吩咐老夫何事。”
不大会的功夫,金达远便步入了府邸,只是这一路之上,能够看到许许多多佩刀持矛,杀气腾腾的李成桂亲兵。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会把目光朝着这边投来,那一双双招子,打量金达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嗷嗷待宰的野兔一般。
看得金达远头皮了麻,浑身都不自在,他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活动了几下,努力维持住自己朝廷使节的风度还有威仪,大步地朝着那书房赶去。
终于来到了那书房跟前,而在书房外面,站着一票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女直蛮子。
这帮子家伙的眼神更加的犀利与肆无忌惮。
好在他金大人也是久经大风大浪的老司机,还是能够硬起头皮上前。
不过这一次,他自然也不敢像之前在府门口那般的嚣张跋扈。
而是来到了书房门口之后,金达远毕恭毕敬地朝着那书房内站着的李成桂长施一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院君大人,下官金达远,奉了大王之命,特来此地,向院君大人传达王命。”
“老夫还当是谁,原来是金侍郎大人啊,数年未见,金大人还是一如过往一般年轻,不像老夫,如今已然是两鬓斑白了。”
“对了,老夫记得你乃是庆州金氏(顺敬太后家族)远房子弟,老夫的次子,迎娶的乃是金氏嫡女,说起来,咱们也算得上是有姻亲关系……”
听到了这个老匹夫如此论资排辈,金达远虽然心中不爽,伸直的腰不知不觉间弯得更低了。
“院君大人说得极是,没有想到,下官居然还能够与院君大人攀上姻亲关系,实在是下官的福份。”
看到金达远被自己敲打之后,身段变得软绵绵的,李成桂这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了不必如此,不知金大人此来所传的王命何在?”
听得这话,金达远赶紧将那份王命拿了出来,恭敬地双手奉上,递到了李成桂的跟前。
而一旁原本趴在地上的卢敏诚第一时间爬了起来,从那金达远的手中接过了王命之后,这才转身恭敬地递到了李成桂的手中。
那副忠犬模样,看得李成桂甚是欣慰。
李成桂接下之后,缓缓地摊开了这份王命认真地看了起来。
就看到了这份王命之中,国主王禑对李成桂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大加褒扬。
并且还称赞李成桂是曹敏修这位名将惨死之后,高丽王国唯一仅剩的国家柱石名将。
而现如今,慈悲岭、铁岭一带的边境颇为安宁,这些都都是你李成桂的功劳,朝廷铭记于心,本王也铭记于心。
只不过,像爱卿这样的国之柱石,本王已经有年余未见,甚是想念,再加上接下来,高丽王国的军事问题也需要好好的协商一波。
毕竟大量的人马全部都堆在这慈悲岭、铁岭一线,国家的财政明显有点吃不消了。
所以,希望李爱卿能够早日回到开京,本王一定会亲自迎接我们高丽国的大功臣云云。
打量着这份王命,李成桂的眉头已然紧紧地拢在了一起,倘若是之前,车忠敏与卢敏诚还没有抵达这里的时候。
这份王命抵达,指不定李成桂都不会有过多的考虑,直接就满心欢喜,屁颠颠地窜回到开京去装上一波。
可是,这二位的到来,还带来了李浚离开的消息,而且刚刚李成桂已然在脑子里边开始了各种推论,特别是想到了那常二郎通过李浚去找国主王禑的麻烦。
以国主王禑这位很喜欢推卸责任的性子,说不定,真有可能会被李浚说服,更何况,在朝堂之中,自己还有一位强劲的对手,也就是现如今的宰相崔莹那条老狗。
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多次在国主王禑的跟前进自己的馋言。
就连之前去北上攻打大明的铁岭卫这一战略,也是这条老狗怂恿国主给整出来的。
结果就是,自己跟曹敏修都倒了血霉,曹敏修直接身死。
而自己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自己的长子,却也变成了大明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