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而刺耳的嗡鸣声,犹如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耳膜,在空气中疯狂肆虐,仿佛能够撕裂空气。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大熊国玩家,此刻似乎遭遇了某支从来没有见过的部队,想要发动冲锋,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然而紧随而来的惨叫声,如同夜枭哀嚎,凄厉而恐怖,还有血肉被分割撕裂的声音“嗤啦”作响,仿佛是恶魔在啃食着鲜活的生命,听得西海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噗呲!”,“咚!”,“咻!”,“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而激烈的交战声,从远处逐渐靠近,仿佛一场死亡交响曲在不断奏响。
之前还势不可挡的沙俄士兵,此刻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部队迎头痛击,攻势瞬间遏制,如同被巨石挡住的洪水,重新赶进了科佩尼克城堡内部,并且在节节败退,慌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西海在废墟中犹豫再三,内心激烈斗争,最后咬了咬牙决定爬出去,帮助对方彻底赶走这些可恶的侵略者。
然而有人似乎听到了他爬行的声音,西海面前突然伸出了一只钢铁手臂,轻而易举地抬起他身上沉重如山的墙壁。
“你是,友军?快到阵型后面去,这里交给我们明辉花立甲亭了。”
一具宛如人形坦克一般的战士出现在自己面前,身披一片片紧密相连的厚重札甲,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攻击,腰挂转轮手弩,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另一手中还拿着一把沾满血肉的链锯剑,剑上的血肉还在缓缓滴落,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
脸上刻画着秋霜图案的水晶面甲轻巧弹开,里面竟然是一副英姿飒爽,且青春活力的亚洲女性。
“砰!”一颗铅弹趁着两人谈话的间隙,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般飞射而来,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但是这颗铅弹却只在札甲上留了一道白色印记,便被弹飞了出去,仿佛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
看着面前男子一脸震惊且呆滞的模样,玫瑰火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翻译器没有打开,皱了皱眉头,干脆把西海拽到了自己身后,又“啪”的一声落下面甲,拿起转轮手弩直接清空弹夹。
一道道弩箭如闪电般射出,将那名偷袭自己的哥萨克骑兵射成了刺猬,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也顾不上对方为什么身受重伤还能逃跑,只能对镶嵌在头盔内的草翳珀大喊道:“坤哥!我这儿有一个受伤友军。”
“我来了,我来了。”北冥有鱼也穿着一身制式甲胄,不过没有装配武器,腰间别着昼启剑,此时没有太阳,也发挥不出什么实力,所以充当一名担架队队员,四处奔跑,脚步匆匆,将还有一口气息存活的普鲁士士兵,背到科佩尼克城堡通往城区的桥梁上。
“能听见我说话吗?自己知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西海不断眨着眼睛,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大脑还没有理清楚现在的情况,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沙俄士兵凶狠残暴,宛如魔鬼一般,己方奋战了一晚,也没有成功击退他们,无数战友在战斗中倒下,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然而赫然被眼前这支只有五十名重装士兵的队伍一个照面击溃,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要不是沙俄的援军快速跟上,对方连好不容易拿下的科佩尼克城堡都会失手。
注意到西海一直盯着自己身后飘荡的明辉花战旗,和田玉瑕以为对方只是应激性失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和关切,给对方处理了一下外伤,便又去帮助其他被北冥有鱼背出来的士兵检查受伤情况。
“不对!等等!等等!”
西海突然从地上站起,眼神中充满了焦急,拉住一名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士兵,语气十分急迫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上国支援来的部队?沙俄知道你们今天的到来,兵力和攻击强度都在大幅度提升,变得更加疯狂和凶狠,科佩尼克城堡交给我们驻守就好了,你们这么强,快去找国王陛下重新组织防线,准备应对敌人的总攻!”
“冷静,冷静,放轻松,康部长已经带领部队去支援其他防线,我家亭佐和求盗也带着部队去了,虽说我们这边人数相对较少,可咱们亭长在这儿,你就稍微休息一下,要是体力足够,一会儿跟着我们反攻吧。”
飞天大跳蚤弹开面甲,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似乎藏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担忧,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西海的肩膀,安抚着对方重新坐下休息。
“亭长?什么是‘亭长’?是某种强力——”
“离!”
神圣罗马帝国之中,根本就没有亭长一类的职务,正当西海还在执着追问,“亭长”究竟代表着什么时,前方柏林破败不堪的城区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愤怒到了极点的呐喊声。
杀气肆虐的声音,如同一头沉睡已久的巨龙突然睁开了双眼,无尽的杀意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