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更厚见到阳雨拥有如此手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打湿了衣领,即使天空上太阳高悬,阳光十分炽热,但何更厚没有感觉到一丝暖意,而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气,从脚底直接蔓延到了后颈,感觉后颈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架在那里。
“说!说N.m啊说,你们这帮刁民,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应该拉出去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押送囚车的官兵,已经敏锐察觉到现场气氛有些许不对劲,紧张的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纷纷神色慌张地后退,和阳雨等人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张高克即便被先贵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蹬,依旧在边挣扎边大放厥词,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嘶吼道:“姐夫!这帮人带着兽人靠近我国边境,这明显就是图谋不轨,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快点集结城内大军,把他们的头颅统统砍下,到时候你我就能换取大大的功劳,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闭嘴!闭嘴!闭嘴!”何更厚惶恐得脸色煞白,双手不停拍打着张高克,下手毫不留情,每一巴掌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一边打一边教训道,“让你多读书,你天天就知道舞刀弄枪,脑子里全是肌肉,‘大夫遇王使,降阶一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上官亲临,你不仅不跪拜,反而兵戈相向,你自己想死也别拖累我啊!搞不好咱们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上官大人,内弟小时候脑袋被门夹过,伤得不轻,所以有些愚笨呆痴,脑子不太灵光,但下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所以谋了一个捉拿盗贼的差事给他,想着能让他有口饭吃。”
虽然何更厚十分嫌弃张高克,但是碍于两者之间的身份,毕竟是一家人,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硬着头皮向阳雨求情。
指着驿站杂草丛生,只有几棵老树在风中摇曳着枝叶的庭院,何更厚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这里哪有什么兽人,定是内弟看错了,他眼神不好,又爱胡思乱想,上官大人如此身份,怎么会豢养低贱的兽人呢,这简直就是对大人的侮辱。”
“大人一路辛劳,风餐露宿的,肯定累坏了,若是需要些女仆同行,为路途增加些许乐趣,那咱们进城好不好,下官亲自为上官大人探花,保证个个都是花魁级别的女子,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定能让大人满意。”
何更厚往前膝行了几步,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了血印却浑然不觉,靠近阳雨耳边,满脸嬉笑地说道,笑容里满是恭维和算计,试图诱惑阳雨,让他放弃追究此事。
“小白!”
“唉!”
然而阳雨却对此无动于衷,懒洋洋地靠在泥土王座上,对着马车高喊了一声。
原本在保护众多儿童的白沦,顿时探出了脑袋,头顶上毛茸茸的耳朵抖动了两下,十分嫌弃地看了何更厚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厌恶,随后又缩进了马车之中,仿佛多看何更厚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这……这……大人,您听说我,其实——”
“你也闭嘴,我不想听你说。”
看到阳雨毫不避讳地向自己展示队伍中兽人的存在,何更厚一时间手足无措,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更多,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仓皇之间想要重新找个借口,舌头却像是打结了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但此时直接阳雨蛮横地打断,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外面的囚车说道:“来,你说。”
“哗啦——咔嚓!”囚车上的粗壮铁链,在花哥如铁钳般的大手下,直接徒手掰断,断裂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花哥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其中的三名青少年全部拎了出来扔在了地面上,尘土被扬起,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哼,狗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神凶恶的少年瞪了一眼阳雨,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抱住依旧在颤动恐惧的小女孩,宛如一只愤怒的小老虎,凶狠恶煞地环顾了四周一圈,眼神里弥漫的杀意如同实质一般,不比阳雨逊色几分,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将敌人撕碎。
“大人想听我们说什么?又能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年纪最大的青年却老老实实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拽了拽同伴的衣角,示意对方不要这般宣泄自己的敌意。
不过对方看向阳雨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似乎已经认清了自己必死的结局,所以显得有些破罐子破摔。
“夫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因为权力压榨而耽误病情治疗的黛玉,对于三名青少年囚犯如今的现状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看见三人对己方也包含着深深敌意,黛玉缓缓掀开马